[巍澜衍生]三年八班(上)

巍澜衍生AU 校园恋爱 主双罗 师生年下 

其他CP:巍澜 风远 豆东等拉郎

三年八班=by48+zyl101师生组合

200热度和500热度的短篇……结果写长了,没写完。

5000字上篇,争取1W5以内完结。


正文:


01

新学期新伊始,9月的早晨雾蒙蒙的,奶白的雾气在将升的阳光里渐渐散去。

 

学校朗朗的读书声中,三年八班教室里有人在朗读并背诵全文,有人在望着窗外发呆,还有人正趴着睡觉。

 

精准空投是粉笔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降落在最后一排少年身上。

 

“嗷。”冯豆子嚎了一声,赶忙把手机往抽屉一塞,装作睡眼惺忪的抬起头。

 

踱步而来的班主任笑眯眯地望着他,“冯同学。”

 

冯豆子回以无辜的笑,“赵老师。”

 

“啪叽”一声大块头的语文书堪堪错开脑袋,拍课桌上,“我当你天天老赵的喊顺口了,还知道我是赵老师啊。”

 

“哪能啊,我喊你老赵那不是显得我们关系亲近嘛,显得你身为班主任,平易近人,体恤民情不是。”冯豆子摇头晃脑嘚吧。

 

“嘿哟,不愧是语文课代表啊,这成语用的,”赵云澜说:“真够烂的。”他摊开手,“拿出来吧,冯豆子。”

 

冯豆子一愣,眼神开始飘忽,“拿啥呀……老赵啊,咱可得坚定立场,不能犯原则错误啊。你为人师表,那肯定得以身作则啊,向学生讨……”

 

赵云澜翻了个白眼,直接上手把抽屉里头的手机拎出来,“原则错误?自习课睡觉还偷玩手机,”他熟门熟路解开手机锁屏,“哟呵,还通风报信,能耐呀冯豆子。”

 

冯豆子屁股顿时跟被针扎一样再坐不住,背着手站起来,笑嘻嘻说,“我这不是——”他眼珠一转,“关心同学嘛,你看咱浮生同学,多需要爱呀,我相信,在组织爱的关怀下,我们浮生同学一定能重新体会到班级的温暖和学校的温馨。”

 

赵云澜笑了,“你就是这么关怀他的?罗大阎罗已经到达战场,一级警报?”他拍着嬉皮笑脸冯豆子的肩,“豆子啊,你说罗非主任要知道你这么说他,得多伤心?”

 

冯豆子腿一软,差点儿没站住,“赵老师,咱不能这么不念旧情,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怎么能说是火坑,”赵云澜环顾一圈看似认真读书,实则竖着耳朵密切关心这边的小崽子们,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接下来一年,罗非主任还将成为我们班数学老师,直到你们顺利完成高考毕业。”赵云澜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哀嚎就没断过。

 

 

赵云澜心里好笑,说:“罗非有那么可怕吗?”

冯豆子说:“麻烦您把吗字给去掉。”

赵云澜哼笑一声,“少在这和我贫,罗浮生呢?怎么又逃课?”

 

“今天真不是,他只是迟到了!”冯豆子说的陈恳。

“迟到?早读都要过完了人还没到这是迟到吗?这是旷课!”赵云澜听得瞪眼。

 

只听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喘息从门口传来,“老赵你大清早这么大火气干嘛。”

 

赵云澜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罗浮生,这一看就更是气的差点儿没喘上气来,“你校服呢?我三令五申怎么强调的?开学以后你们就是高三生了……”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高考虽然不能决定你们的命运。”

“但是能决定你们黄金时间段的成长。”

 

赵云澜怒道,“樊伟!陈骁!你们俩说二人转呢?”

 

被喊到的两人耸耸肩,相视而笑击了个掌。

 

罗浮生低头闷笑,趁赵云澜不注意闪身跑到自己座位,拍了把冯豆子,“好兄弟,够义气。”

 

赵云澜还要说话,早自习下课铃响了。

 

同学们呼啦成群赶去楼下操场做早操,罗浮生和冯豆子是第一个蹿出去的。

 

班长章远叹着气,拍了拍自家老班消瘦的肩膀,似乎想说什么安慰安慰他。

 

赵云澜正感慨还好他班上还有个唯一的良心章远,却听文艺委员林风在门口喊:“章远,走了。”

 

唯一的良心遂毫不犹豫收了声,快走两步抛下他可怜的班主任,和林风并肩离去。

 

赵云澜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哦不,教室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是去年和罗浮生一起转学过来的岑子默,“子默,去做早操了。”

 

带着耳机的岑同学忧郁的大眼睛看眼赵云澜,转过头继续看窗外落叶。

 

犹如实质的悲伤自这位安静的同学身上传开,赵云澜老师也很悲伤。

 

悲伤的赵云澜老师被找来的生物课老师沈巍叫走了,临走前沈巍老师语气温和说了一句,“岑同学,下去做早操。”

 

于是,慢吞吞离开座位往楼下走的岑子默同学的背影,将赵云澜老师的悲伤又放大了一点。

 

然而这一切,当他站在教导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去。

 

他的老同学、老朋友、好兄弟——罗非终于回来了。

 

赵云澜扬着大大的笑容走进,“阿非,你总算回来了,这两年我可想死你了。”

 

端着咖啡的男人从窗前转回身,含笑道,“你这样说,沈老师不会生气吗?”

 

赵云澜仔细打量他的老友,确认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没有一点阴霾,全不似两年前那副阴郁落寞的样子,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握拳锤了人胸膛一下,“回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要不是校长和我说,我还以为你在英国淋雨呢。”

 

罗非招呼人坐下,说:“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惊喜。”

 

“确实是惊喜啊,”赵云澜道,“不止我,我们班那群小崽子也期待着你这个数学老师。”

 

知道自己在学生里是个什么名声的罗非摇头笑笑,“对了,还没恭喜你当上班主任。”

 

“嗨,别提了,这个班主任啊,真是不当也罢,除了奖金多那么点,见天儿操心那群臭小子。”

 

这又是“小崽子”又是“臭小子”的,看来赵云澜是当真喜欢自己班上的学生。罗非这般想着,说,“听说你们班,有个同学叫罗浮生?”

 

“去年转校过来的,体育特长生。”赵云澜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刚回来就知道他?校长说的?”

 

罗非不置可否,“我不止听说过他,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可能已经见过他了。”

 

赵云澜不明所以抬眸。只听罗非继续道,“今天早上我遇到个迟到的学生,翻墙进来的。”

 

赵云澜一口水呛在喉咙,咳嗽好几声,接过罗非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无力地摆手,“是他了,咱学校这围墙还能够翻墙进来的,就他一个。”

 

罗非望着被窗栏分割成方块的蓝天,想起清晨薄雾里翻越围墙的少年,矫健轻盈的身姿跃在空中,被风吹起的衣角像一只飞翔的大白鸽。

 

罗浮生啊……罗非垂眸笑了笑,啜了一口咖啡。

                                      

 

早操期间,在一溜的校服中间,穿着自己衣服的罗浮生格外显眼。偏他长得还好看,不知招惹多少初识少艾的少女芳心。罗浮生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正忙着和冯豆子交换情报。

 

冯豆子说,罗浮生听。

 

“你说的那个罗大阎王有那么可怕吗?”罗浮生随意应付着早操,一边搭话,“你生哥我道上还喊一声玉面阎罗呢。”

 

“生哥,这次真不一样。你是小阎罗,他是大阎罗!也就是你好运气,转校来的时候他不在。”冯豆子苦着脸,“就你转来前阵子,我们学校公示牌上,贴满了检讨,厕所天天换着犯错的学生扫。”

 

“还让扫厕所???”罗浮生终于严肃了表情,这可是关乎尊严的大问题。

 

“不止厕所这么简单!!!放学以后还要扫女厕!!!丢人丢大发了我和你说。”

 

罗浮生斜睨一眼心有余悸的冯豆子,“你扫过啊?”

 

“我——”冯豆子伸着脖子涨红了脸把说到一半的话往肚子吞,“豆子哥怎么能扫过呢!”

 

罗浮生嗤笑一声,心里有了数。

 

早操结束就是数学课。罗非在三年八班的第一堂课,也是三年八班第一堂数学课,从考试开始。

 

罗浮生低声的一句“卧槽”淹没在一片哀叹声中。前桌的冯豆子听见了,趁传卷子的功夫朝他挤眉弄眼,“生哥,你见过大阎罗了?”

 

罗浮生把冯豆子瞪回去,咬住笔。能没见过嘛,这不就是今天早上翻墙时候,差点儿抓住他的那个男人,居然就是罗非?

 

罗非坐在讲台上,轻飘飘的目光滑过最后一排的罗浮生。罗浮生勾着头,心里估摸着他没认出自己,没有看见罗非嘴角噙着的一点儿笑。

 

当冯豆子给罗浮生传答案的橡皮擦被收走后,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小动作霎时少了不少,只听见沙沙的写字声和翻页声。

 

又过了一会儿,混进去一个呼噜声。

 

笔挺不带一丝褶皱的西装裤再次出现在视线余光里时,冯豆子心道不好,秉持着兄弟情义,哐当往后一撞,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罗浮生吓了一跳。

 

“靠,冯豆子你有病啊!”罗浮生半眯着眼骂骂咧咧一句,就见着罗非正挑眉居高临下看着他。

 

罗浮生面前的卷子,除了选择题以外一片空白,还留着一滩可疑水渍。

 

罗浮生不出意外被安排去教室外罚站,他笑嘻嘻朝冯豆子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往外走,指望罗浮生老老实实罚站,还不如指望他有一天数学考满分来得靠谱。

 

 

勤勤恳恳的罗非老师下午改完了卷子,神情严峻,并将几个重点学生圈了出来:章远成绩优秀答案工整清晰;林风解题思路另辟蹊径但是粗心大意;冯豆子樊伟陈骁中规中矩,成绩依次排开;最让人头疼的却是艺术生岑子默和体育特招生罗浮生。

 

还别说,比起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写的岑子默,罗浮生好歹还填满了选择题。可就是吧,这运气也忒差了,12道单选题,哪怕是瞎蒙呢,竟然都能全错也是难得。

 

看着那份沾了口水的试卷,罗非哭笑不得。

 

 

素质教育理念为口号的学校给高二生高三生每周开了一堂美术课。惨的是,这节美术课一般都会变成理化生语数英——理由很简单,美术老师东东有事要忙。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时间一久,掰着手指算自己一个学期可能就上过两次美术课的学生们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以至于,在看见英语老师曹光进门的时候,还能波澜不惊打一声招呼,“老师好。”

 

曹光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原本的英语老师休了产病假连休,以至于他这一代班就代了小一个学期,还要继续代完整个高三。

 

“那……你们今天自习吧。”熬夜打了通宵副本的曹光老师显然精神头不大好,被压着来上课那也是消极抵抗,找了教室空位置坐下,就开始打瞌睡。

 

没有考试,没有讲题。同学们小小地欢呼了一声,继而一个个屏息安静生怕把曹光给吵醒了。该玩手机的玩手机,该听歌的听歌,该做题的做题,该睡觉的睡觉,该逃课的——曹老师坐的位置,可不就是逃课那位的。

 

冯豆子蹑手蹑脚,离开座位,在章远不赞同的目光里,离开了教室。

 

“林风,你拦我干嘛。”章远皱眉小声道。

 

林风笑了笑,“冯豆子肯定去找东东老师了,你喊他留下也没用。”他见章远还要说话,递上习题集,“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我这个解法是不是哪里不对,答案对不上。”

 

认真学习的班长大人成功被转移注意力。

 

樊伟和陈骁冲文艺委员竖起大拇指,得来林风反在背后的一个挥手,两人齐齐挑眉,心想“别以为我们没看见你得意的笑,有本事当着班长的面别收啊,装什么大尾巴狼,切!”

 

冯豆子确实是去找尤东东了。要不说高中美术老师最轻松呢,特别是在他们这么个拢共就俩特长生,一个学音乐、一个玩体育的情况下,尤东东大部分时候都只需要待在画室里画画。

 

冯豆子一路高歌小跑去的画室,路过学校那颗大榕树,他唱歌也不是说非常难听,毕竟好嗓子摆在那里,虽然就没几句在调上。躲树上睡觉的人被吵醒,往下一瞅,刚好见着冯豆子欢脱的背影。罗浮生想了一秒,跟在后头。

 

学校长廊下的青年侧头忽然看见中间大榕树上跳下来的少年,怔了一怔,罗浮生?他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罗非,你在看什么?”


罗非连忙收回视线,“校长,您继续说。”

 

校长冯庸叹了一声气,“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可是如你所见,现在提倡的素质教育,我们学校在其他方面都不错,唯独体育这一块有所缺憾。当初特招罗浮生进校,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年过半百的冯庸眼角细纹透出被岁月打磨过的温润平和,“罗浮生代表学校参加高中联赛,可是现在有个问题,学校代表的成绩不能挂科。”

 

罗非道,“成绩这方面,是可操控的。”

 

冯庸笑着摇摇头,“老张头学精了,大概是听到风声,提出以联考成绩为准。”

 

“联考?”罗非想到那张全错的零分试卷皱起了眉,“还有多久?”

 

“就是这学期期中考试,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可是校长,即使数学方面我能够出力,可他其他科目我……”

 

冯庸摆手打断罗非的话,“罗浮生成绩我了解过,其他科目虽说一般,就目前情况来看,挂科的只有数学。”

 

罗非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这是为什么?”

 

冯庸一言难尽地摇摇头,“也怪我当初考虑不周。”他垂眸,镜片后的眼睛难得露出些许早些年时候的锋芒,只不过这点锋芒很快被收敛起,冯庸语重心长地拍着罗非肩膀,“罗非啊,罗浮生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多费费心。”

 

罗非一贯很尊重这位亦师亦友的校长,话都说到这份上,只能颔首答应,“是。”

 

说另一边,罗浮生跟在冯豆子屁股后面去了画室。

 

画室里除了临摹用的石膏雕像外,就尤东东一人,坐在高椅上,手拿画笔在画布上画画。静谧到略显孤寂的氛围因为冯豆子的闯入变得鲜活起来。

 

“东东我来看你了!!”

“说了多少次,要喊我老师。”

“那不是把你喊老了嘛,你又没比我大多少。”

“那我也是你老师。”

“行吧行吧,东东老师,行了吧。”

“豆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等画室里声音安静下去,罗浮生小心翼翼攀住窗户往里看。

 

正是黄昏时分,橘色的灯光透过另一边窗打在画室里,透出一半暖色一半暗。

那是罗浮生第一次看见如此沉静的冯豆子。没了平常嬉皮笑脸的欢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看尤东东画画,看尤东东一点点将画布填满色彩。

 

冯豆子眼底的光很亮,罗浮生分辨不出来那是由于阳光照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也不明白青春少年时期的憧憬是什么样,但是他知道,这样的画面很美,美到让他心生些许艳羡。

 

羡慕冯豆子什么的……罗浮生撇撇嘴,拒绝相信这个事实。想起班主任老赵和他说学校会给他找个老师专门补习数学这件事,竟难得生出一点儿期待来。

 

“最好也是个像尤东东这样,软脾气好欺负的。”罗浮生鼓着嘴想,“如果真这样,生哥我一定不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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