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三年八班(中)

巍澜衍生AU 校园恋爱 主双罗 师生年下 

其他CP:巍澜 风远 豆东等拉郎

三年八班=by48+zyl101师生组合

居然依旧没写完。

5000字中篇,争取1W5——好吧2W以内完结。

前文:[巍澜衍生]三年八班(上)



02 少年人的憧憬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当罗浮生拿着课本推开办公室门时,只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抬头时露出一额头的抬头纹。

有抬头纹就算了,还留胡子。

 

不苟言笑假正经的老男人。罗浮生撇撇嘴,心里头那点子小泡泡破的连泡沫都看不见。

 

“罗同学。”罗非对这位出乎意料准时到达的罗浮生感官倒没有很差。他自来喜欢守时的人。

 

罗浮生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声,“罗老师。”

 

罗老师是个严谨的,专门准备一套涵盖整个高中的习题卷给罗同学摸底。趁做题的功夫,罗老师争分夺秒准备明日的教案,一转头,罗同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办公室的白炽灯很亮,照得罗同学侧脸白得通透,也把罗同学眼底的青黑照的越发明显。罗非没立时喊醒他,等定好的一个小时到了,才敲了敲桌面。

 

“罗浮生。”

 

介质传导的声音经过耳鼓传到耳膜,比空气传导来得更大。罗浮生被吓醒,懒洋洋地直起身,“时间到了?”

 

罗非皱眉,“为什么不做题?”

 

罗浮生耸耸肩,“我不想做。”

 

“不想做,还是不会做?”

 

罗浮生笑出声,“罗老师,激将法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罗非伸出手似乎想拍罗浮生头,还没触碰到人就被罗浮生大力挥开,打在桌上,手背立时红了一片。

 

罗非若有所思,将手收回衣袖,说道,“那好吧。”他坐回椅子上,“那么今天,我们补课,从二元一次方程开始。”

 

“罗非你耍我!”拍桌而起的半大小子身形已经初长成,站起来都几乎要与罗非一般高,更别说罗非这会儿还坐着,气势倒是很足。

 

罗非手拿书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满脸桀骜的少年,“有鉴于我不清楚你目前学习进度,只能从最基本的开始讲起。”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叫罗浮生一愣。

 

罗浮生转过头冷哼一声,低声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伪君子。”

 

罗非挑眉,“成语用的不错,虽然没用对地方,但是我会和你班主任夸奖你的。”

 

油盐不进的罗非叫罗浮生气的咬牙切齿,只把罗非的声音当成嗡嗡嗡的苍蝇乱飞,自个儿扣着手指数灯上的飞蛾玩,一副消极抵抗的态度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了,罗浮生迫不及待冲出这个冰冷无趣的房间,融入到离校的学生人海中去, 

罗非望着空白的习题册摇摇头,拨了电话给冯庸,“校长,我需要知道真相,罗浮生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浮生躺在木板床上,辗转。没有灯的逼仄阁楼里很黑,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框出小小的夜空上几点星子,是仅有的光。

 

房间里闷热得很,稍微一动弹就能闷出一身的汗,湿淋淋黏在身上。眼前一会儿是晚上罗非那双明亮的像天上星星的眼睛,一会儿是罗非嗑在桌角青红的手背,一会儿是画室里的冯豆子和尤东东。

 

乱糟糟交织在一起,蒙着一层模模糊糊的暖黄。

 

“吱呀——”楼下老旧生锈的铁门被人大力撞开,夹杂在骂骂咧咧声中还有酒瓶破碎的声响。那些或美丽或苍白的画面斑驳碎裂,印出黑暗扭曲的自己。

 

楼下的醉汉还在骂着些不堪入目的词汇。阁楼通往下的楼板被人咚咚锤响,力道之大震得整个木质阁楼都随之震动。罗浮生咬紧牙关,在楼板上头压着的木箱上又加堆了一堆书,然后坐在地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木箱晃动。

 

汗水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深色的圆。

 

酒醉的男人到底是没能得逞,又骂了几句才放弃消停。罗浮生苍白的脸这才扯开一抹浅浅的笑意,缓缓闭上晦暗不明的眼睛。

 

还有一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罗浮生又迟到了。他打着哈欠睡过了上午中午,下午大家上体育课的时候,他直接去了训练场。

 

高三生的体育课若说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以前还露个面喊两声的体育老师,现索性面也不露了。

 

三年八班自由活动的学生们,除了少部分奋笔疾书的,大都离开了教室。章远和林风招呼着樊伟陈骁组队去了篮球场,哪怕是岑子默呢,带着耳机也去了操场边的树荫底下感受自然。

 

冯豆子逮到空闲就往画室里钻,罗浮生去了训练场。

 

来巡班的赵云澜把剩下的那几个也赶小猪一样赶去操场活动,“年轻人不要天天待教室里,书是要读的,运动也是要做的。”叼着棒棒糖的赵云澜说。

 

罗非侧目看了他一眼,好友腮帮鼓起的圆鼓鼓一块着实好笑,他道,“我去操场找罗浮生。”

 

赵云澜笑眯眯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浮生其实挺苦的,你担待点。”

 

罗非回身抬眸看他,逆着光,“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他说,“我们当初必备古诗文,我以为你当还记得。”

 

不过是世事无常,众生皆苦罢了。

 

嘴里的夹心棒棒糖被咬开,流出咖啡夹心,苦得赵云澜皱起眉,“可他是我们的学生。”

 

罗非轻轻笑了笑,点头,“我不会忘记这一点的。”他截下赵云澜的话,“沈老师来找你了,我先走了。”

 

赵云澜望着罗非的背影,一手揽住走上来的沈巍的肩膀,“小巍啊,你说罗非他,到底想通了没有?”

 

沈巍抬了抬眼镜,笑道,“他既然选择回来,应当是已经放下了。”

 

走廊树阴下的光点投在沈巍清润的面容上,从侧面看镜片后的睫毛扑散如最绚烂的蝶翼,赵云澜便把那点子惆怅扔了去,“罗非他啊,打小语文就不好,”他笑眯眯凑近沈巍,在人脸上轻轻啜了一口,“什么浮生若梦,不如及时行乐。”

 

沈巍眉眼含笑回握住了赵云澜的手。

 

9月份太阳还是大得很。半大的小子们一个两个活力四射的倒是比太阳还热烈。罗非站在阴影里,看向训练场上的少年,然后踹了一脚在草地上睡着的体育老师。

 

酒吧辣妹浓妆艳抹的脸变成了鞋拔子,带皮的那种,吓得杨修贤瞬间萎了不说还从梦里醒了过来。他揉着腰坐起身,“阿非,你要不要这么狠啊,男人腰很宝贵的。”

 

罗非没理他,只是道,“人学生在训练,你在这睡觉?”

 

杨修贤轻笑下,“可别这么看我,我冤枉。”他指着罗浮生,“这小子是个出息的,够狠。你们文化课的事情我不知道,但就这些训练,是一点儿没落下。”

 

“你应该听说过,他是体育特招生进咱学校的,一分钱不用花。”杨修贤眯了眯眼,神情满是赞赏,“不止不花钱,得了奖项,还能拿奖金。钱嘛,可是个好东西。”

 

罗非侧目,“你若是少去几趟酒吧,以学校的薪资也能很有钱。”

 

杨修贤咬住唇笑,“不去酒吧,钱可就一点儿意思都没了。”他抬头看着天空陷入回想。

 

 “你知道去年他拿了几项冠军吗?长短跑、跳远、跳高、铅球,但凡是时间不冲突的个人赛,他都赢了。”杨修贤两只手比出相框,框里是罗浮生,“谁都 想不到,这么点大的孩子,身体里藏了这么大的能量。”

 

罗非勾了勾嘴角,“这么厉害怎么还在我们学校。”

 

“因为穷啊。”杨修贤曲起一条腿,把手搭在膝盖上面,“阿非你呢,出身好家庭好,大概是不知道穷,会把人逼到什么程度。”

 

罗非皱紧眉头。

 

杨修贤连忙摆手,“你知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他耸了耸肩,“比完赛,罗浮生在校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缓过来,惨吶。”他的一声虚无缥缈的哀叹,不知是讥诮多些还是真心多些。

 

半晌,就在杨修贤以为罗非要走了的时候,只听罗非说:“你应该注意些,脖子上痕迹太过明显,学生看见影响不好。”

 

杨修贤下意识捂住脖颈,见罗非眼底促狭,笑道,“两年不见,你倒是又会开玩笑了。”他话题一转,说:“不管怎么样,罗浮生是个好苗子,我希望他能走的比我更远。”

 

阳光下跃起的少年在似在空中飞翔,骄傲又耀眼。罗非轻轻点了点头,“会的。”

 

杨修贤听他说的笃定,倒是觉得稀奇,“你很关心这个孩子。”

 

罗非垂眸,“我关心我的每一个学生。”

 

杨修贤便只挑挑眉,没再说话。

 

罗浮生喘着气,开了瓶矿泉水走过来,恰好看见罗非离开的身影,胳膊撞了下杨修贤,“贤哥,那个老男人怎么在这里?来找你茬?”

 

杨修贤嫌弃的把一身臭汗的小子推开,“你还是第一个喊他老男人的。”

 

罗浮生挑起一边嘴角,“他不老嘛?”

 

杨修贤摸着下巴道,“罗非……也就30岁吧。”

 

“我靠,他才30岁?怎么天天收拾得更四五十岁一样。”罗浮生震惊得瞪圆了眼睛,被杨修贤拍了把脑袋。

 

杨修贤:“说了几次了,在学校少说脏话。”

 

罗浮生说:“正紧的,他有什么弱点不,透各底儿呗。”

 

杨修贤诧异地看了罗浮生一眼。

 

“你看我干嘛?”

 

杨修贤难得怜爱地摸了摸罗浮生的头发,摸到一手汗,一边往人衣服上擦,一边说,“是什么让你生出,我会给你透露我十五年好兄弟弱点的错觉。”

 

“???”

 

“我,你班主任老赵,阿非,我们仨高中同班同学,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架的那种,”杨修贤笑道,“比亲兄弟还亲。”

 

“罗非还会逃课打架?”

 

杨修贤笑容更大,“打啊,有机会你试试。”

 

 

罗浮生没想过,这个“试试”来得这般快。

 

被人围在墙角前一秒罗浮生还在听冯豆子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似的,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嘚吧个不停。

 

被正面攻击的浮生僵尸听得头晕脑胀,大概从“六月飘雪花”和“北风那个吹”里头理出个意思是冯豆子和他的东东老师吵架了。

 

“就尤东东那个面人儿脾气还能和你吵起来,真不是你嘴贱招惹的人家?”

 

“我哪能敢我——小心!”

 

在冯豆子话音落下的瞬间,罗浮生先一步闪躲开,带着破空风响的铁棍砸在了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哟,小子身手不错嘛。”

一大帮人拿着管制刀具渐渐围住两个少年,在这一群大汉里头,躲着个被人像麻袋一样拎着的醉汉。

 

领头踹了一脚醉汉,“这真是你儿子?”

 

醉汉唯唯诺诺道了声是,又得来一脚踢,力道很重,醉汉却连痛都没敢呼,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罗浮生看着男人可悲的模样笑了下,“你们是来找我的,让我同学走。”

 

头领欣赏极了这小狼崽子的眼神,“你倒是个有胆子的,难得这歹竹也能出个好笋。”

冯豆子拉住罗浮生袖子,“你干嘛!”

 

罗浮生挥开冯豆子手,目光牢牢盯着头领,低声只说了一个字,“跑。”

 

冯豆子愤愤地看了那群打手一眼,一咬牙往另一边跑去。

 

头领笑了出来,“这么样,小朋友,可以和我们走了吧?”

 

冯豆子的脚步声远了,罗浮生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夜色越黑,他索性往墙上一靠,“你们也不告诉我是干嘛的,就要我和你们走?”

 

头领大声笑起来,“你觉得我们像干什么的?”他笑眯眯指着手臂上的纹身,“你爹把你卖给我们,本来呢就凭你的好相貌,是轮不到我们哥几个的。”头领连带着一干小弟哄堂大笑。

 

露骨的视线带着最下流的欲望刺向黑暗中孑立的少年。

 

“要知道,最近不少大人物就好你这一口。”头领又道,“不过哥哥我看你是个好苗子,不让你去哪腌臜地儿,来哥哥手下混,保你吃香喝辣只伺候哥一个,怎么样?”

 

罗浮生怒极反笑,挑起的嘴角邪性又放肆,他握紧拳,“想小爷伺候你,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二两肉还够不够格!”

 

头领目露凶光,大手一挥,“打!”

 


罗非的车被卡在狭小的巷子口。他看着导航里的目的地不远,索性下了车改成步行。

 

结果没走两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黑暗小巷跑出来的少年正是自己班上的学生。

 

“冯豆子?”

 

冯豆子被人一声喊,看见罗非就是看见救星,忙不迭拉着人往里走,语无伦次,“救、生哥……罗浮生。”

 

罗非目光一凝,看着这崎岖小巷心道不好。

 

一边跑一边报了警。

 

“小心后面!”

 冯豆子忽如其来的声音让罗浮生一怔,快速躲过袭来的攻击,他皱着眉头,“不是让你跑了吗!还回来干嘛!”

不过很快,越来越密集的攻势,和自己渐渐流失的体力让罗浮生无暇分心,疲于应对。

 

他身上已经带了不少的伤,甚至右臂被正面打到一次,没办法使上劲,也没办法拦下当头打下的棍子。

 

罗浮生恶狠狠喘着气,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棍子被拦下了。

 

被汗水刺激的双眼朦胧中只能分辨出这人绝对不是战五渣的冯豆子,“你……”

 

来人快速把罗浮生揽在身后,带着罗浮生往包围圈外走。

头领骂道,“哪里来的不要命的,道上办事,别乱掺和。”

来人不言不语,只是下手迅捷卸掉攻上前的一人的胳膊,把吃不住疼痛哀嚎的人踹开。

 

这一下倒是叫头领有些投鼠忌器,摸不准他来路。

 

偏偏观战的冯豆子不合时宜喊了一声,“罗非老师酷啊。”

 

靠,只是个老师!

靠,居然是罗非!

 

混混们和罗浮生心里一道响起吐槽。

 

罗非面无表情瞟了冯豆子一眼,对头领道,“罗浮生是我学生,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头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他老子欠了我们十万块钱也找你吗?”

罗非皱眉,目光终于落在角落里那一瘫不明生物上,原来竟是个人。

 

但确实也不能算是个人。

 

罗浮生红着眼睛挣开罗非保护,站到前面来,“十万块钱我可以打工还。”

头领笑了,“我这不就是要带你去打工的地方嘛,”他眯起本就小的眼睛道,“哥哥我现在改变注意了,一定带你去个好地方,找个好主顾。”

 

罗非听出头领潜台词,面色一沉,“他还未成年。”

 

“未成年才好啊,大了就老了。”

 

“艹”终于听懂了的冯豆子红着脸骂了一声。

 

头领歪着头打量他们,“这位老师,我觉得您着资本也不错,虽然是老了点,架不住有人好您这口呢,要不要一起呀。当老师那点子钱,可没这个来的容易。”

 

罗非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拉住又要往前冲的罗浮生。

罗浮生本是气红了眼,却见罗非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一点儿笑意,“恐怕你们没机会了。

 

警号划破长空,红蓝相交的照亮了夜色。

 

“老大是黑盾组。”

“老子没瞎!”

 

声名赫赫的黑盾组在小巷拯救了两个受困青年。

罗非和韩沉打了照面,顺道也把冯豆子给委托出去。

 

“哎哟,疼疼疼疼……”没走两步冯豆子就皱着脸哭爹喊娘。

 罗浮生关切道,“怎么?他们打到你了?”

冯豆子咧咧,“刚刚跑的急,脚崴了!”

 罗浮生翻了个白眼,“出息你!”嘴角却是挡不住的笑。

 

罗非看着明明遍体鳞伤,却一声都没吭的罗浮生,“我带你去医院。”

 

罗浮生皱眉,“这点子伤,费不着。”刚说完,手臂上的伤一疼,恶狠狠盯着神情自若的男人,“靠,你故意的是吧?”

 

“不去医院也可以,去我家。你伤口必须处理。”

 

“我家那个老头还没死呢……我得……”罗浮生转头,却见本来瑟缩在墙角的醉汉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刚刚没掉一滴泪的少年,眼底涌上水光,罗浮生眨眨眼,抿掉眼底那点子湿意,快速换上漫不经心的笑,“既然罗老师这么好心,我就却之不恭了。”

 

罗非把人带上车的时候还在想,罗浮生语文成绩确实可以,瞧瞧这成语用的,比他上学时好多了。

 

怎么就是学不会数学呢?

他望着后座里缩成一团睡着的少年,又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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