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阿福与探长(二)

巍澜衍生 罗浮生X罗非 年下

连夜激情码的6700字中,谨慎安排时间食用

前文:[巍澜衍生]阿福与探长(上)

 

01

阿福故事讲的一点儿都不好。

 

豪门恩怨、错失爱女,沧海遗珠,本是个罗密欧和朱丽叶阴差阳错的爱情故事,偏里头混进一个山野出身的坏小子。

 

洪帮当家洪正葆收养了这个山野小子,让里里外外喊一声“少当家的”。

 

而这个少当家呢,也确实是个知恩图报、知身份进退,懂事理明白的好义子。

 

林家大少爷落水了,罗浮生担着,学便不上了;

洪家大小姐闹脾气,罗浮生担着,鞭子便挨了。

 

等到十来岁的时候,这么个学也没上几天的小子,就敢一马当先,拎着一把刀对着百十来号人给洪家抢下上海滩最后一个外姓码头。

 

他是洪老爷子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是最听话的一条狗。

 

后来狗想通了,想真真正正变成人,刚咬断拴着的狗链想脱离桎梏,便被棍棒枪弹追杀驱赶着,跑到这英租界大侦探的小洋楼里来。

 

阿福喝完粥,笑出一双新月般弯弯的眼睛,“故事讲完啦,探长您愿意收留我不?”

 

罗非站起身拍拍他湿漉漉的毛糙头发,“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差,而且这个故事并不足以抵消你欠债的事实。”

 

头上的手带着点儿冷意,是刚刚出门叫风吹的,手里的粥还烫着,暖了手再透过皮肉暖到骨子里头去。

 

阿福就势抓住了罗非微凉的手,挑眉笑,“您这也太无情了。”

 

阿福手上用的力气很大,抓出红印,罗非没挣开,由着这点儿细微疼痛垂眸看他,坐在沙发上的阿福裸着上半身,缠着绷带,露出精瘦的腰身和丑陋的疤痕。

 

“阿福,明天开始,我教你读书。”

 

阿福惊讶地看他。

 

罗非说:“文盲这个名头,着实不好听。”

 

阿福胸腔震动憋出一声闷笑,然后这笑声愈来愈大,“阿福可不是罗浮生,一个穷得响叮当的穷小子,怕是付不起学费的。”

 

罗非凝视着他,直到人的笑容渐渐收敛了,才反问一声,“罗浮生,很富有吗?”

 

阿福沉默了许久,轻笑了下,缓缓说,“罗浮生啊,穷得连自己都没剩。”

 

罗非抽回手,双手抱臂,“所以,你同我说这个没有任何意义。”

 

罗非探长这幅不动声色的模样叫阿福煞是喜欢,丝绒包裹的躯体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夹在里头的淡淡血腥味儿也变得好闻起来。

 

“探长,我这都和你分享过故事了,你也该礼尚往来吧。”

 

罗非嘴角露出些许笑意,“还会用成语,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些。”

 

阿福叫他说的一噎,哭笑不得,虽说他是没上过几天学,可听了这么多年京剧好歹是熏陶成人模狗样。

 

却听罗非又道,“就是这几日不要再吃生煎了,年轻人火气太旺,伤身体。”他意有所指看向阿福支起帐篷的裤裆。

 

血气翻涌带着背后刀伤又渗出些儿血来。

 

“怪只怪探长太迷人。”阿福大马金刀分开腿坐着,笑眯眯说,半点儿没觉得害臊

 

迷人的罗非探长回卧室睡觉去了,丢下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阿福还坐在沙发上。

 

没关上的窗飘了些许细细的雨儿进来,打在脸上凉嗖嗖令色欲消退、叫大脑冷静,阿福舔了舔后槽牙,低头笑笑。

 

他握紧拳头,看见自己指节分明,遮盖掉掌心里深浅不一的疤。

 

洪帮少当家罗浮生,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了。

小助手阿福不一样。

阿福他呀,可还欠着探长好大一笔债呢。

 

要用一辈子偿还的债。

 

 

02

罗非探长并不是个好老师。阿福却实在是个聪明的学生。

 

单看他这些年靠着京剧和路边摊画报上的微薄知识就能把自己伪装出斯文俊秀的好气质,已经足以让时下受着高等教育依旧混不成人样的大部分二代肃然起敬了。

 

就是这个学生,虽然聪明,却不大听话。

 

背后的伤还没好利索,人又跑赌场去。

 

这回不是线人说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看着挺机灵的小子跑来找上罗非。

 

“您救救生哥吧。”

 “滋啦”一声,试管里的剂量多了几滴冒出白烟儿,大量的热透过手套灼出一个洞。

 罗非可惜地看着只差最后一步的实验,摘了手套,“阿福怎么了?”

 

“他被扣在赌场里了。”

 

“探长,你来啦,”纸醉金迷的赌场最里间,赌桌边的青年甚至没有回头,眉目舒展全不像叫人挟持,“我闻到生煎的味儿了。”

 

罗非将纸袋递交给他,“看来你适应的很好。”

 

十几来号人有拿砍刀的有拿枪的围了一圈儿,正对中央坐着久不出山修身养性的洪正葆。

 

“洪爷。”罗非微微颔首,坐在了阿福边上。

 

“罗先生要掺和到我们洪帮家事里来吗?”洪正葆沉声问道。

 

罗非侧头,阿福正把生煎塞在嘴里嚼的正香,看见他目光扫过来,回以一个带着生煎味道的笑。

 

啧,真傻。

 

罗非回望洪正葆,“鄙人只是为我助手阿福而来。”

 

“阿福?”洪正葆冷哼一声,“你知道他名字是谁给他取的吗?”

 

“当然是探长给我取的。”阿福忽而插进谈话里,“探长说了,我命不好,取福生四海里前两字做名,压一压煞气,又叫阿福,因着大俗即大雅,”他笑眯眯地看着罗非,“我说的对吧?”

 

罗非点头夸赞道,“阿福记性很好”

 

“那是自然。”青年略骄傲得昂着头,嘚瑟的小模样可爱又乖巧。

 

“罗浮生!”洪正葆目光阴沉盯着旁若无人的两人,“你还记得,到底是谁把你养到这么大?”

 

“洪爷洪大当家的,”阿福将目光从罗非身上收回,敛了笑意,“三家赌场,六个码头,五间仓库,”他每数一个,洪正葆脸色就阴沉一分,这一桩桩,全是罗浮生拼着断骨伤筋之痛,在尸山血海里给洪帮挣下来的功绩。

 

阿福斜眼睨着洪正葆问他,语气出奇的平静并无怨怼,“您养了罗浮生十五年,这些够还了吗?”

 

洪正葆眯眼,“浮生,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背上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犹在隐隐作痛,阿福失笑道,“前几日洪爷送阿福的礼物,阿福收到了,阿福那日的话今日也再说最后一次,罗浮生,已经死了。”

 

罗非半阖着眼,玩着手里的牌。前些日子那一遭他本以为是青帮的人,竟没料到洪正葆能这么狠。

 

洪正葆脸色微变,呷了一口茶,收起佯装出的温情,“没想你知道是我派去的人。”

 

阿福哂笑,“洪爷怕是忘了,罗浮生是怎么爬上少当家这个位置的。”他盯着周边一圈人,“洪帮上上下下凡是排的上名号的,谁没和少当家打过?”

 

那一圈人叫这饿狼般的目光骇得退了一步,止步在洪正葆满含威胁的轻咳中。

 

罗非不怕洪正葆,反而是打量起有点儿陌生的阿福,狼崽子端起架势当真是有气势,“阿福。”

 

“探长?”

 

“生煎要凉了,趁热吃。”罗非将面前的砝码推开清出一块儿地,“有些事,让大人来解决。”

 

罗非素来淡漠着一张脸,万事儿不过眼,也就这时眼底映出个阿福,只是个二十一岁正当风华的好儿郎。

 

洪正葆面上肌肉一抽,说,“罗非你是一定要保这罗浮生了?”他语带威胁,“你别以为有洋大人罩着,我洪正葆就不敢动你。”

 

“我说过,我只是为了找回我的助手。”罗非摊开手,“更何况,这里是法租界不是英租界,洪爷本就无需顾忌。”

 

“好,罗探长是敞亮人,今天我洪正葆把话放在这里,我们赌一场,若你赢了,我与罗浮生的事情一笔勾销,若你输了……”洪正葆手中的茶杯在桌上嗑出一声响,“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道门。”

 

 罗非摇摇头。

 

洪正葆说,“怎么,你后悔了?”

罗非道,“阿福是我的助手,不该是你我的赌注。”

 

被提到的人吃下最后一个生煎,弯着眼睛鼓着腮帮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探长说了,人人生而平等,是独立的个体,有追求自由的权利。”

 

浇下的油终于点燃了洪正葆愈烧愈旺的怒火,他猛地一拍桌,“你们两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罗非嘴角抽动,压住笑意,阿福确实是个聪明好学的好学生,他说,“洪爷何须动这么大的怒,您想赌,我自然愿意奉陪,只不过这赌注我们改改?”

 

洪正葆毕竟是驰骋多年的人物,很快冷静下来,虽然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你说。”

 

“若是我与阿福赢了,您得答应我们两件事。“

“什么?“

”一是不再逼迫令媛洪澜小姐的亲事,二是对外宣布少当家罗浮生的死讯。”

 

阿福抓住罗非的胳膊,“探长你……”

罗非拍拍他手,拦下阿福后面的话。

 

洪正葆冷笑,“罗先生看上我家澜澜大可以说,您虽比澜澜大上许多,也不失为一个青年才俊。”

 

罗非没接这个话茬,继续道,“若是我们输了,任由洪爷处置。”他说完也没管洪正葆的决定,而是先看向身侧人,“阿福,你对这个赌注意下如何?”

 

收到下人通风报信的洪澜甩着鞭子闯了进来,焦急地喊了一声,“浮生哥!”

 

阿福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怔怔地看了罗非半晌,扬出一抹笑,眼底是缱绻至极的温柔,他声音压的很低,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说:“探长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阿福没有意见。”

 

罗非垂眸,显然对于洪正葆答应此事成竹在胸。

 

洪正葆的眼底凝聚出风暴,冷声叫人把大小姐带下去,说,“罗浮生你别忘了,你的赌术是跟谁学的。”

 

阿福咧出一排小白牙,还没开口呢,罗非道,“跟您赌的,是我。”

 

“罗非!”

 

这还是情急之下,阿福第一次叫出罗非的全名。罗非面无表情,“我这个人不喜欢玩太复杂的,今日不如只看洪爷与鄙人运气如何。”他说,“阿福,你去帮我下注。”

 

阿福欲言又止,罗非侧头与阿福耳语了一句,没人听见这内容,只见着阿福先是睁大眼睛继而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罗非。

 

罗非兀自端坐,脸上一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洪正葆看这两人的目光宛如在看死人,他说:“看来探长是想和我赌大小了?”

 

赌大小,赌场里头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项。

 

甩开不敢真动手的下人,洪澜再一次站在赌桌前,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我来摇骰子。”

 

洪正葆呵道,“澜澜,你别胡闹!”

 

“既然你们赌注里有我,我就不能置身事外。”这位往日里骄纵烂漫的大小姐,高昂着头看向洪正葆,“爹,你不会以为我会出老千吧,那你也太看得起洪澜了。”

 

知道自己家闺女几斤几两的洪正葆,在洪澜坚持的目光中妥协了。

 

这父女情深的一幕,阿福看在眼底,越发觉得前面这十几年如履薄冰的所谓“义子罗浮生”活得像个笑话。

 

罗非捏了捏小助手的手,摩挲过掌心的疤和茧,说,“洪大小姐,请。”

 

 

03

洪正葆把他这个唯一的女儿保护的很好。

 洪澜摇起骰子来没有一点儿章法。

 

一次定输赢,这幅全新的骰子有着全新的音色,哪怕是最老道的“听骰者”也没办法在一次赌局中知道大小。

 

听天由命,全靠运气,不过如此。

 

跟在后头的罗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在开启的那一刻想看又不敢看。

 

房间内一片安静。

罗非赢了。赢得风轻云淡一点儿犹豫不决都没有。

 

两人带着罗诚,全须全尾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里出了包间。

 

临走前,洪澜看着阿福的背影,含着泪水说了与他最后一句话,“浮生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这些年洪澜当真不知道罗浮生在洪帮的处境吗?洪正葆的女儿便是再天真烂漫,也并不傻,不过是自我安慰的逃避罢了。

 

阿福头也没回,像是一头被驯养的雄狮,无需枷锁束缚也会乖乖巧巧跟在主人家圈出的一亩三分地保护圈里,旁的人说的话全作不理。

 

往日种种,今宵尽散,犹如过眼云烟。

 

赌场外场还是一片喧嚣热闹的人声鼎沸,方才生死一线的剑拔弩张像是梦一般。

 

罗诚长长地舒了口气,等彻底出了赌场范围,拉着阿福问他,“刚刚探长悄悄和你说了什么?”

 

阿福瞟眼罗非,推开罗诚,对他道,“要你多管闲事。”说着从口袋里掏摸出个钱包皮夹子丢给他,“拿去玩儿吧。”

 

拿到钱,罗诚也不再追问,乐颠颠自个儿潇洒快活去。阿福这才凑到罗非身边,“探长,您的运气当真这么差啊?”

 

却原来,方才赌桌边,罗非说的是,叫阿福按罗非选的反向下注。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罗非说,“不然怎么会赢?”

好与差正如祸兮福兮,本就是一念之间,端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罢了。

 

阿福暂时没能想到这么深的道理,埋头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抛在脑后,只道,“探长说的都对。”

 

罗非目不斜视,一边走一边问他,“既然洪澜小姐婚约一事已经解决,你可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阿福摇头又点头,“罗浮生的没了,可阿福有,”他拉住罗非,笑眯眯地说,“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探长你。”

 

罗非皱眉,“我以为你的文学水平已经有所提高。”

 

阿福歪头思索,“那我应该怎么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有匪君子,寤寐思服?”

 

罗非脚步一顿,语带笑意,“我是这么教你的?”

 

阿福摇头晃脑,“反正我是这么学的。”

 

罗非笑骂了一声,“胡闹。”

 

阿福觑他脸色,知他没有生气,便笑道,“我小时候摩迦寺的方丈给我批命,说我七杀星入命宫,幼时易折,非夭亦疾,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儿,还说什么孤独一生,姻缘不顺。”他啐道,“我看那都是屁话,我这不就遇到探长了吗。”

 

罗非笑笑,忽而被人牵起来手。阿福本准备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却叫罗非手指上的伤口全噎了回去,“你怎么受伤了?”

 

柔嫩指腹上被试剂灼伤的伤口看起来像烫伤,罗非不甚在意抽回手,而是问他,“阿福,你喜欢我?”

 

被突如其来一记直球打的猝不及防的阿福,视线仍旧落在罗非藏在口袋里的手上,口中却是不假思索道,“我当然喜欢探长了。”

 

罗非周遭的气息倏尔冷凝下去,后知后觉感出气氛不对的阿福这才将目光移到罗非古井无波地的眸中,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却听罗非说:“你被解雇了。”

 

阿福怔怔看着罗非,眨眨眼,扯开笑,“探长,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不是说好我要给你打工还债的。”

 

罗非像是笑了下,转瞬即逝,便是阿福也没能看清,只见到罗非转过身,大步离去。

 

被落在后头阿福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招惹罗非,偏探长决绝背影,当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刚刚还一起赌过命,还给他买生煎包,怎么忽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阿福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惶然。

 

被人从脂粉女人堆里挖出来的时候,罗诚醉意熏熏正迷茫,“生哥,你不是和探长走了吗?”

 

阿福咬着牙说,“你帮我查一下罗非。”

 

罗诚奇怪,“您找上探长的时候,没调查啊?”

 

“当时一票人追老子屁股后头,我只想着他们不敢在英租界闹事儿,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至于借着本杰明表弟的名义住进罗非小洋楼以及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儿,有一半是他顺势而为。

 

而这个临时起意旨在彻底摆脱林许洪三家的计划里,罗浮生遇见一个巨大的意外。

 

这个意外,是罗非。

 

阿福叉着腰,凝着眉苦思冥想罗非突如其来的转变,却见罗诚正看着他笑,心底邪火一起、眉毛一竖,脚往人身上踹,“笑屁啊,还不赶紧去查。”

 

“生哥,你现在这样,可真不像玉阎罗。”罗诚摸着被踹的屁股,躲得远远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狗!”

 

“罗诚你胆儿肥了是吧!”阿福在后头骂,“还有以后别他妈叫我生哥!”

 

“是是是——阿——福——哥!”

 

“滚!”

 

 

04

“罗非,那小子还搁楼下杵着呢,这都五天了,当真不用管?”本杰明撩起窗帘往下看。

 

楼下青年背靠路灯有一搭没一搭玩着弹簧刀,时不时抬头往窗户这边看。

 

“若非你突然请假,本不会有这许多事情。”罗非端着刚刚煮好的咖啡小啜了一口。

 

“可别这么说……要不是因为这小子,我表弟可不会被人打晕送回乡下老家。为这事,他抱着我哭了好久。”

 

罗非抬眸,略带嫌弃地看着好友,“那就是你给我找的助手?”

 

“我表弟虽然爱哭了点,但也比楼下这小子要好吧,至少不会给你惹出这么多麻烦来。”本杰明试图为自己表弟辩解。

 

罗非放下咖啡,“我这个人从不惧怕麻烦。”

 

本杰明笑起来,“罗非,你还没发现自己变了吗?”他说,“承认吧,你看上楼下那小子了。”

 

罗非沉默,不置可否。

 

本杰明如同发现新大陆,新奇地打量探长,“若我没记错,楼下那小子可比你小很多吧,你这叫什么来着……”他搜肠刮肚想起一词,“老牛吃嫩草!”

 

“他只比你小一岁。”罗非抖开报纸,“相差九岁而已,尚好。”

 

本杰明笑得开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铁树再开一次花,他道,“既然喜欢,为何还要让他在下面?”

 

罗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青龙会又开始活动了。”

 

青龙会,据点位于上海的犯罪集团,各种离奇案件的幕后黑手,也是罗非一直以来的宿敌。

 

本杰明挑眉,“你可不是会为了这点事情畏首畏尾的人。”他想起之前听到的逸闻趣事,忽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罗非,莫非你吃醋了?因为洪大小姐?还是隆福戏院那个唱戏的小姑娘?”

 

“明,有一句话你说的对。我年纪大了,受不住少年人一时的热情。”在好友面前,罗非总是更坦荡些,“我只是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

 

罗非于罗浮生,到底是一时感恩产生的所谓喜欢,还是长长久久的爱。

 

“罗大探长,我可真看不出来,”本杰明难以言喻地瞧着平日里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探长,“你竟是这么追求真爱的人。”

 

罗非没再搭理他。

 

本杰明也不是非要个说法,他把窗帘挽出一个漂亮的花儿,好让阳光照进房间里头,看着楼下青年,生出个有趣的想法。

 

在楼下等了五天的阿福,略感意外地发现本杰明朝自己走来。

 

拿到罗诚的调查结果,阿福对罗非身边一众人等终于有了详细的认识,尤其对这位被他假借身份的“表哥”印象深刻。

 

他把本杰明从头发丝儿打量到脚后跟,长得是斯文白净,比自己高一点,年纪嘛,比自己老一点。

 

其实只是大一岁的本杰明还不知道阿福心底的想法,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本杰明。”

 

阿福笑容谦和友好与他握手,“我叫罗福生,阿非给取的名字。”他刻意把声音放大,好叫二楼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一边儿估量本杰明的威胁性。

 

很好,不只是比自己老,劲儿也没自己大,看起来也没自己能打,想到此处阿福的笑容便更灿烂几分。

 

抽回被握得生疼的手,本杰明苦着脸在心底咋舌,这位罗福生,哪怕没了之前的地位名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年轻的法医心底不禁为自己年过而立的好友担忧起来。

 

何况,阿非什么的……真是太肉麻了。

 

二楼窗帘微动,目睹一切的罗非避开罗福生若有所觉看过来的视线,靠着墙垂眸轻笑。

 

阿非啊。

 

楼下本杰明飞快地一抬眸,凑近罗福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罗非有过一个未婚妻吗?”

tbc

====一些废话=====

文里罗浮生背的锅都是原著小说里写的

方丈批的天煞孤星的命也是原著小说写的,码头是原文

至于抢仓库啊赌场啊是我编的。

不管怎么说,生哥真的是个相当苦逼的人设了。

然后考虑到我写起来放飞自我…没办法确定完结篇的字数…想问下大家这种6000来字放上来会不会影响阅读,我需不需要分开放?

码字是因为对生哥和探长的爱,激情码字的速度来源于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留言,让我凑不要脸说一句,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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