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山河永定(三)

rps预警,又名:全娱乐圈都在助攻我和我前男友。
前篇私设及剧本内容参照我之前的“巍澜衍生拉郎 生哥X冯庸的山河永慕(上),这个宇宙的居一龙和北宇在拍完镇魂后四年的故事。
破镜重圆梗HE

正文
13

居一龙一般来说没那么容易生病,当然这是在他没有天天吃青菜白水蛋然后淋了一场四月的雨的前提下。

每个人都很忙,助理给他带了一袋各种红黄蓝绿都有的药。
“这个是冲剂,一日两次。”
“这个胶囊饭后半小时一日三次。”
“龙哥你要是烧没退,就吃一片这个。”

也就这样了,不过是34岁的大老爷们发个小烧而已。更何况他还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在头晕眼花的时候吊威亚,也不需要在耳鸣目眩的时候连夜赶场,更不用顶着40度的高温把自己埋在沙子底下。

居一龙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想,是不是年纪大了所以喜欢忆苦思甜。

其实也没有很苦嘛,演员呢,正常操作。

风吹过窗帘,窗外的那颗树倒是长得郁郁葱葱的,冒着几个花骨朵儿颤颤巍巍躲在滴着水的枝叶间毫不起眼,倒是水珠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春虫叫嚷的又绵又软,像一首催眠曲。

居一龙嗅着雨后的泥腥味打起了瞌睡。梦里面混混沌沌的,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球,理不出头绪来。

笑闹的、思念的、争吵的、崩溃的,各种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最后汇聚成一句冷淡的——我们分手吧。

居一龙睁开眼睛,喘了好几口气,才意识到床边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做噩梦了?”张若昀递了一杯温水给他。

“谢谢。”居一龙坐起身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一点点蔓延过干涩的喉咙,淌出湿润,“你怎么过来了?”

“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握着水杯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张若昀抿嘴压下一个笑,说,“你经纪人把你托付在剧组,我做制片的当然要好好照看好。”

张若昀的话刚起了个头,杯子里的水晃了点出来洇湿了小小一块被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居一龙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水,涩的很。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一会儿我给你带过来。”张若昀看了看表,站起身问。

居一龙抬眼,很是真诚又期待的说,“想吃火锅。”

张若昀望着那双圈内圈外公认好看的眼睛,半眯着眼露出一个笑,“龙哥,咱不开玩笑。”

好看的桃花眼看了张若昀好一会儿,狠心的张制片始终不为所动。居一龙索性撇过头看窗外天边火烧云去,没说话。

门口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很轻,一闪即逝。

张若昀到底还是咬着牙出了门。

居一龙摩挲着被捂热了的玻璃杯壁,想起半梦半醒间,好像曾有人开门进来,动作很轻,脚步很熟悉。

他听着门口磕磕绊绊的声音,弯了弯眼睛。

*

14

横店影视城养活了各色小摊小贩。卖烤串的,小龙虾的,麻辣烫的,火锅的,天南海北的小吃几乎什么都有,足以满足那么一小部分不管不顾派明星的口腹之欲。

张制片抓紧每分每秒秀恩爱,这会儿正站在麻辣烫小摊前头都不忘同他家唐小姐视频。

“老张,你怎么回事,不带着小白好好吃饭,跑去吃麻辣烫?”唐小姐拧着眉头扫了一圈屏幕里周边的环境,怒道。

张若昀特委屈,捧着他媳妇儿就要诉苦呢,北宇凑过来挤掉了哈士奇,笑出大白牙,“嫂子你放心,我吃不辣的!”

唐艺昕见着北宇,表情稍微缓了缓,“小白你胃不好,不要跟着老张在外面乱吃东西,你……”她话还没说完呢,张若昀一把把北宇推出镜,捧着手机走到旁边。

还不忘冲着北宇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嫌弃摆手的,一副“去去去,别打扰我和我媳妇儿”的样子。

北宇耸了耸肩,转身对着老板说,“再来一份刚刚一样的,加藕片土豆海带打包。”

小老板一声“好嘞”还没说完,就听北宇又说,“不要麻不要辣不要味精少盐少油。”

不是,您这是吃麻辣烫还是吃白水煮菜啊?

老板打包好拿给北宇的时候,透过摊面升腾的热气儿,看见这大明星望着打包盒,俊朗好看的眉眼露出哭一般的笑容来。

老板蓦地心酸了下,然后大方的少了他五毛钱。

等看见那个身形单薄的小年轻招呼着张若昀走了,老板拨了个电话给家里的媳妇儿,“做明星真可怜,瘦成那样了,吃个不麻不辣的麻辣烫都能感动落泪……没没没,不是女明星,男的……媳妇儿你信我……别生气别生气,你还怀着,气着娃不好……”

舒展一身躺软了的骨头,飘着脚步准备烧热水泡冲剂的居一龙拿到张若昀递过来的打包盒时愣了下,他闻到张制片身上还没散掉的麻辣烫味儿,勾引得因感冒变得苦涩无味的味蕾不断分泌口水。

“你真打包了火锅?”居一龙问他。

张若昀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手里这物,避之不及地塞给了居一龙,“你进屋吃,我先走了。”说完步履匆匆地离开。

打包盒还有点点烫,不会烫伤人的那种。居一龙抱了一会儿才好像缓过神来似的放在桌上,拆开。

当天晚上,翟天临和彭冠英震惊的发现居一龙居然发了朋友圈。

老居!朋友圈!三年一遇!哥俩比赛似的抢前排,然后瞅着照片上的东西沉默半晌,抖着手留言。

翟博士:老居,你终于决定出家了吗?
彭漂亮:这啥玩意儿啊,白水煮菜?
张若昀:火锅
居一龙:嗯,火锅

北宇抱着手机趴在床上噗嗤噗嗤的笑,笑到一滴泪啪嗒一声打在屏幕上模糊了字。

*

15
居一龙这场感冒来的快去的慢。等居一龙彻底好利索了,他窗边树前的花骨朵也终于开了花,小小的,红红的,开的热烈又奔放。

这段时间里他把跑步变成了晨跑,上午去健身房锻炼,下午看看书看看剧本,晚上继续挣扎在新赛季的某手游白银段位。

竟是自18年以来,难得的悠闲时光了。张制片是个好制片,他有时候会这么想。

冯庸单人戏份要拍完了。
转场前最后几场戏,是冯庸和罗少帅。

从初见到相识再到年少分别。

那天一大早,居一龙早早的坐到了化妆室。他毕竟不是真的16岁少年郎,外貌上依旧需要修饰,化妆师倒是夸他“居老师保养的真好,皮肤底子不错。”

居一龙的那颗陈年老痘后来终于在某人的陪同下去医院挤掉。那么个自己卸妆都是一通乱抹恨不得搓下一层皮的人,天天缠着他去挤痘痘现在想来也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见粉丝说的没,我这不是痘痘,是贝加尔湖畔的珍珠。”
“是是是,珍珠,那你把这个珍珠送给我吧。”
“你走开,恶不恶心。”
“只要是我龙哥的,都不恶心。”
然后他们俩因神来之笔般的土味情话笑成一团。
.
记忆里的画面被化妆师的声音打断,停在他们阳台相拥的身影被午后的阳光打上朦胧的光,彼时他们谁也没看见楼下阴暗的恶意在滋长逼近。

居一龙笑了下,镜子里的自己随着化妆师的修饰眉眼渐渐立体精致起来。

你好呀,又见面了,罗浮生。

*

16
保定军校,第一次见面。冯公子满心眼里还是他好兄弟张学良,罗浮生在心里嘲笑两个不知世事的大少爷。

谁也没在意谁,甚至,谁也看不上谁。

居老师是个很专业的演员。
北老师也是个很专业的演员。

张老师……是个很体贴的制片。

于是他在尚导发飙之前,把NG多次的居老师和北老师臭骂了一顿,严令他们一小时内调整好情绪,再接着拍。

“我们拍的是家国大爱下负重前行,你们那些腻腻歪歪的情绪自个儿给我整理好了再来,别糟蹋我的戏。”尚导到底没忍住见缝插针骂了一句,顺便瞪了眼给他们打掩护的张若昀。

张制片心里苦。

被赶去处理腻腻歪歪情绪的居一龙和北宇一前一后捡了个没人的树。

居一龙蹲着,北宇站着。

树荫下头飘了几片叶子,列成一排的蚂蚁支楞着伶仃细长的腿驮着庞大的面包屑玉米粒不拘什么都可以,来来回回辛勤的搬运。

风吹动叶子很安静。

北宇说,“龙哥。”

沙子地上突然多了一个深色的小圆点儿,可怜的蚂蚁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支配着,只能无助地扑腾着腿在水珠里打着转儿。居一龙看着却觉得,自己约摸也是这么个狼狈样子。

他回了一声,“嗯。”

*

“尚导,咱要不先拍后面的戏?我瞧着他们俩……拍冯庸和罗浮生分别的戏肯定行。”

尚导板着脸,“后生崽儿,戏是那么容易的嘛,人生且长着,一点点挫折都过不去,以后日子还过不过啦?”

张若昀看着树下那俩人,撇了撇嘴,这不是看着太着急嘛。

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做兄弟的,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

“龙哥你别哭呀,我难受。”

“谁特么哭了。”

他们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谁也别嘲笑谁。

北宇抬起头来,透过交错的枝叶看天空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湛蓝,背紧紧的抵着树。

他们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北宇说,“龙哥你为什么接这部戏呀?”

居一龙假装没听见他吸鼻子,说,“老翟让我来的。”

头顶上传来一声明显不信的笑。居一龙才慢吞吞的又说,“我想拿奖。”

“好巧啊,我也想。”北宇从喉咙里卡出一声,“我们真是有默契。”

居一龙眼睛更酸了,他像三年前每一次采访里头一样,闷闷的说,“嗯,有默契。”

蹲了一会儿脚麻的居一龙换了个姿势靠着树坐下,抖动的树叶唰啦啦响。

剧组的人忙来忙去,打光、道具、场务,倒是他们两个主演成了游离在外的闲人。

居一龙突然想起来以前某个人总是拖着他半刻不得停歇和工作人员插科打诨笑闹不断。

那时候的剧组没有这么严谨专业,却也是真的热闹。

直到张制片给他们安排的时间还剩下十分钟的时候,居一龙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那只猫怎么样?”

北宇垂着眼只看到居一龙头顶做了造型细碎的发,他下意识掏了掏裤口袋才想起来戏服里头没有棒棒糖,“雨停了以后我给放回去了。”

“放回去了?”有一瞬间居一龙想抬头看北宇的表情,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也好。”

北宇笑了笑,张若昀已经在招呼他们过去了,他双手揣兜离开树干,把消瘦的身子骨挺得笔直。

“哥哥,走了。”

“诶。”

起身时,居一龙不经意间看见那只蚂蚁就着飘下来的叶子叶柄爬出了巨浪,摆正细小的身子,晃了晃脑袋,继续前行。

“与世无争?”

“就……未来可期”
“嗯,未来可期”

*

[罗浮生和冯庸活了。]

重新开拍的时候,片场的人这么想。

冷淡精致内藏凶狠的小少爷,玩世不恭暗藏心事的冯公子。

居一龙不再会因为冯公子陌生疏离的目光颤抖,北宇不会因为小少爷不屑一顾的眼神而怔愣。

罗浮生遇见冯庸,仅此而已。

一切都顺顺畅畅的。

[长得倒是挺好看,比楼里那些姐儿看起来还要秀气。冯雍看着小少爷面前只填了个名字的空白卷子凉凉地叹了声气,可惜是个绣花枕头。]

北宇眼底那一丝惊艳与惋惜间的变动,那一声半是可惜半是嘲弄的轻叹,转身既忘的凉薄冷淡,自然如流水一般,他已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却又天真可爱的冯公子了。

[罗浮生等他俩走了,勾了下嘴角。]

这一笑,是三分疏离三分讥诮三分年少兼一分疏狂,镜头里没有了演员居一龙,只有年轻的罗浮生。

“过!”

北宇和居一龙的戏,真是极好的。

*

17
下午休息,晚上夜戏。
拍的时候尚导难得的跟他们开玩笑,“好好珍惜一下该自拍自拍,今天晚上拍完,你们都得变寸头。”

老派的尚导其实挺懂的。

北宇笑眯眯的一点儿不担心,“我这么帅,就算是寸头也好看,不怕。”

尚导特嫌弃的挥了挥手,“尽知道臭屁,拍不好我一会儿还削你。”

北宇就故作害怕的抱着手臂躲到一边去,活宝样儿惹出一阵笑。

这时候他终于可以和所有人一样光明正大又肆无忌惮,把视线落在人群中心的小太阳身上。

居一龙站在人群里一起笑。

*
18
他们拍的是火车上的戏。偶遇罗浮生的冯公子自来熟的坐在罗浮生对面,用滔滔不绝的唠叨掩饰自己的不安。

台词真的很多很多,哪怕是居一龙都听的不大耐烦了,何况是本也不熟的罗浮生呢。

他喊住路过的列车服务员,“来一杯温水,谢谢 ”

“我要一瓶cola。”北宇说英文的时候,带着民国纪录片里那种老式的腔调,连着这车里昏黄的灯光和场景,像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

照片里的主人翁英俊的很,仰头喝可乐时喉结滚动散发出不自觉的诱惑。

罗浮生的目光为此般风景迷离了片刻。

[“冯公子原是喜欢喝这种西洋的东西。”

“比不得罗先生这一身造型时髦。”冯庸笑了笑,说,“只可惜保定军校的规矩怕是容不下这种潮流。”]

只看剧本的时候还不大明白,这一刻却是懂了。罗浮生原是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气与好笑的,生气这冯公子试探他,好笑这冯公子试探的路数如此拙劣。

居一龙演的时候便也带出了这些情绪在里面。

[“敝人是否考上军校就不劳冯公子费心了。”罗浮生微微颔首,斯文又文雅的拿起礼帽和大衣,“我还有事,离开一下。”]

在过去的旧时光里,像是一场短暂隐晦却不可言说的隐秘交锋。

[冯庸看着罗浮生离开的背影,喝了一口饮料。]

北宇喝的时候故意呛了一口,把眼眶给呛红了。

拍摄结束后,导演回看时指着这一幕问,“你这里,怎么想的?”

北宇挠了挠头,笑的有点傻,“就是觉得……冯庸其实有点难受吧?”

尚导想了想,点点头,“确实。”说完旁边的人都看他笑

尚导这才反应过来拍了北宇一下,“都是你小子,把我口音都带跑了。”

尚导是个地地道道老北京来着。

居一龙看着小屏幕里固定下的冯公子最后的镜头,他知道,北宇的演技确实是不一样了。

当年居北拍摄对手戏是彼此信任互相交托,今次却在这个基础上更多出一分针锋相对棋逢对手的意味来。

这样的感觉不能说在之后是好还是不好,但至少当下,在罗冯二人相见之初,是极为贴切的。

道具组在夜色里打出一圈光,居一龙和北宇坐在长椅上,这是他们今晚最后一场戏了。

半躺着霸占了整个长椅的罗浮生只给冯公子空出腿边小小一块儿的位置。

春秋装的戏服并不厚,不可避免的肢体碰撞叫他们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

北宇僵了僵。

好在等场记打板,机器开始运转,他们得以丢下居一龙和北宇,变成戏中人。

北宇怀抱一种大无畏的精神狠狠地咬了一口可食用道具糖糕,这东西放了一天早已经变了味道,外表光鲜实则又干又涩难以下咽的很,叫“冯公子赌气吃糖饼”这一下看起来是真实又可怜。

罗浮生递上一瓶可乐。

“我不喝别人喝过的。”嘴里有东西,冯公子说话声音闷得很。

[罗浮生眼都没睁地松开手,到底是没听见玻璃瓶碎掉的声音。]

这里要求北宇很默契的拿住可乐瓶,可惜玻璃瓶身有点滑,几次都没成功。

这也就意味着,北宇真实的吃了整整巴掌大一块变味儿的糕点。

好不容易拍完,居一龙就看见北宇惨白着脸避开人群。

“北宇好像不舒服……”居一龙拍了拍北宇助理小吴,这小伙子还一脸迷茫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你准备胃药了没有?”

最后居一龙还是从自家助理那拿了矿泉水和药找到了在角落里干呕的人。

“我再也不想喝可乐了。”北宇背对着他,头抵着墙说,“真恶心。”

居一龙抿着嘴笑了笑,把药递了过去。

今晚的夜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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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我有没有写出两个死傲娇(并不)互相关心还不肯挑明的纠结状态。我怕没写好会让人物逻辑变得很奇怪。
非常喜欢小可爱们给我留的评论意见和建议(鞠躬)
这么纠结和当初分手的原因是有关系的,有伏笔,目前还不想剧透。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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