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山河永慕(上)

又名:人人都爱冯公子
罗·杰克苏·浮·手捧中国近现代史·生的传奇故事。

拉郎:(重生版)罗浮生X冯雍 (电视剧版)
民国AU 生哥半重生
无虐 -HE
不要考据 千万不要考据 
名字除了生哥,民国真人全部协音化名↓
从隔壁向往的生活里朱白捡到生哥的时候就想开生哥和冯公子,今天终于写出来了,虽然设定有点不一样。
分上下方便观看 山河永慕(下)

01

罗浮生第一次见到冯公子的时候是在保定军校。

整日里在大上海招猫逗狗的罗少爷突然闹着要去北平考保定军校这事儿在洪门闹得很大。

老骥伏枥的罗老门主拎着一人长的棍子追着罗少爷跑了三个弄堂,气喘吁吁地把人揍了一顿不说还叫人在门口跪了一下午。到底是亲生的儿子,老门主也不过是这世界上千千万万个拗不过儿女债的家长之一,终于还是放下脸面给多年不联系的北平老兄弟打了电话,同意了。

周天赐给大少爷收拾行李的时候问他,“好端端在上海待着,做什么要去北平的啦。”

罗少爷仰躺在他那黄梨花木的太师椅上,透过窗的阳光在侧脸打下一层朦胧的光,“就是想去了呗,还能为什么。”

周天赐没多说,作为洪门老爷子的义子,他向来很守本分。正挑着罗少爷最喜欢的小西装手表往行李箱里装的时候,忽而听见罗少爷没头没脑的一句,“以后老爷子这边,有劳赐官你多看着点。”

“哟,这哪里话呢,你这是去上学左右不过两三年,又不是不回来了。”周天赐一顿,看向他,“你不打算回来了?”

罗浮生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老宅子花园里开得花团锦簇的花儿上,没说话。

“难不成你真要放着洪门这么大的家业不要,去争什么军权?”周天赐又追问了一句。

罗浮生收回目光,“赐官,你说这世道太平吗?”

“这世道什么时候太平过?今儿你起义后儿我上场的,这么多年左右还不是打来打去。”

罗浮生眯着眼笑了下,“可以呀,看来这学儿没白上啊。”

周天赐要被他这不着四六给急死了,“浮生哥你别转移话题,你真要去趟那乌糟糟的浑水,侬怎个这么拎不清呢。”

对着急得连上海话都出来的周天赐,罗浮生这才稍稍正经了些许,他站起身来尚带青涩的面容蒙上一层阴霾,“不一样的,我们打来打去和……不一样的。”

“浮生哥,我们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怎么就不一样了?”

罗浮生叹了声气,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样拍了拍他的肩,插着口袋走出了门。周天赐看着他浮生哥踱着步子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消失在一重又一重的门外的背影。

明明还是那个散漫的样子,但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他想。

“赐官,记得把我刚买的那块德产怀表带上啊。”从三进三出的大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周天赐撇撇嘴,好吧,使唤人这一点还是没有变。

02

大帅张左霖的儿子,张雪良要考保定军官学校。哪怕早已经过了考试时间,校方也不敢怠慢的特意给这位“太子爷”开了一场补考。

作为发小儿的冯雍更是早早就在北平接他。“你可算来了,今儿这考试,特特为你准备的。”

张雪良和他勾着肩搭着背,顺道儿打量了一圈陪“太子爷”考试的三位陪考。张雪良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个小子,看起来有点儿意思啊,哈?”

冯雍顺势瞥过一眼。

北平冬天的阳光清洌洌的又透又凉,那个被张雪良说“有意思”的小子烫着时髦的西式发型在光下透出点棕红,衬的人精致又白净,看起来像个富家小少爷,一点儿不像是该来军校这地方的。

同样是大少爷却是被东北最大俩土匪头子养出来的冯张二人比起他,那可就糙的多了。

“够时髦呀,南边来的吧。”冯雍瞥过一眼,不甚在意地揽着张雪良往考场里走,“考试更有意思。”

白净的富家小少爷目光淡漠地轻轻掠过前头连体兄弟似说起话来带一股东北味儿的俩人。

第一次见面,谁也没在意谁。

考试确实是很有意思,桌上除了试卷笔墨还有水果点心和参考资料,监考官坐在门口对着门外磕着瓜子儿。

一堆年龄不过十六七八的半大小子,闹闹哄哄的就把试给考完了。

冯雍和张雪良一个擅长国文,一个擅长数理,配合的相当愉快,早早交了卷

冯雍转着笔招呼张雪良走的时候见到坐在最后头那个小少爷百般无聊的撑着脑袋看窗外。

长得倒是挺好看,比楼里那些姐儿看起来还要秀气。冯雍看着小少爷面前只填了个名字的空白卷子凉凉地叹了声气,可惜是个绣花枕头。

罗浮生,名字到还不错。

03

吃饭的时候,被张雪良问说“你觉得我要不要去烫个头发”,冯雍还有点懵,他咽下嘴里的牛排说,“你要是烫了头发,我觉得老帅能帮你把头给削没了。”

张雪良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看你今天盯着那南边小子一直看嘛,”他打趣道,“怎么你还好这一口啊?”

冯雍直接拿着叉子对他脑门来了一下,“说什么呢,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张雪良挑挑眉,话题一转,“你去天津找徐树政给你爸赦令盖章那事儿,要不要我陪你?”

冯雍刚刚那股气顿时蔫儿下去。“没多大事儿,明早就回来,不用陪了。”

冯雍他爸冯得麟绿林起家,攒了一大笔不义之财,被征辟后谁想到这老头儿当官当久了把脑子给落下,非要掺和张埙复辟的事儿,临到了了栽跟头,还得冯雍做儿子的去捞他。

好在冯得麟那帮老兄弟帮着捞了一把,临门就差冯雍今晚去要的一个印信。

心里头惦念着自己家那位“憨的可爱,傻得可以的”的老头,冯雍上了火车。

04

绿皮车逛吃逛吃的吵得很。冯雍提着行李箱随着人群上车寻位置坐。

午夜的火车坐的人没多少,他准备往后几节走走,寻个清净的地儿,就见到一人脸上盖着个大礼帽瞧不清面容,特心安理得地半靠车厢,一双长腿儿霸占了整个位置。

冯雍心道这人倒是会享受,正要经过呢,那人礼帽掉了下去,在明灭的灯光下露出一张今儿刚刚见过的脸来。

“罗浮生?”

被喊到名字的人抬起眼,回了他一句,慵懒又低沉的“冯公子。”

不管怎么样,在这趟所去结果虽然说十拿九稳但也还有那么万分之一不确定的列车上,能见着一个熟人算是一件好事。

冯雍索性坐在罗浮生对面的座位上,决定靠着和这小少爷聊天打发打发无聊的旅程时间。

说实话,冯雍变声期来的晚,这年刚刚16岁他说话时声音着实不那么好听。

罗浮生半耷拉着眼听他讲,天南海北的一通侃,套话的呢就三言两语顾左右而言他,听到感兴趣的就答应上几句。

等到冯雍说的口干舌燥了,便喊列车员送上一杯温水,结果冯雍自个儿又要了一瓶可乐。

罗浮生觉得有趣,“冯公子喜欢喝这种西洋的东西。”

“比不得罗先生这一身造型时髦。”冯雍笑了笑,说,“只可惜保定军校的规矩怕是容不下这种潮流。”

军校又不是舞厅,甭管你什么样儿进去的出来都是一水儿的寸头。罗浮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在试探呐,“敝人是否考上军校就不劳冯公子费心了。”他微微颔首,斯文又文雅的拿起礼帽和大衣,“我还有事,离开一下。”

冯雍看着他的背影怔松了片刻,咕嘟又灌了一口可乐,甜甜的气泡咕噜噜冲上鼻腔。

罗浮生是真的有事要做。他人在北平也没有真的就撒手不管洪门的事儿了,三个月前那一场似真非真的黄粱梦叫他看清了很多东西。

一梦二十年,是耶非耶,谁也说不清。清晰明了的是今夜他特地上了这趟车就是来处理洪门叛徒的。

16岁的罗浮生还只是个在大上海斗鸡走狗的小少爷,没杀过人,可是36岁的罗浮生目睹过山河破碎,见证了满目疮痍。

匕首捅进心脏不过是闷哼的一声响,罗浮生面无表情的把尚还温热的尸体推下列车,这荒郊野外一声闷响也不过是喂肥几只野狗罢了。

人呐,多脆弱。

他倚在车厢连接处扔了沾血的手套,抽了一只雪茄,那些虚头巴脑的感慨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只可惜这好东西等上了军校大概得有两三年碰不着。

不知怎么的,罗浮生心里头惦记起了刚刚那个“冯公子”,在以后将闻名全国的“冯雍大学”校长,这时候还不过是个刚从父辈荫庇下伸出枝丫探索世界,连套话都明目张胆还不自知的愣头青。

他笑了下又想,好歹人家“冯雍”名流千古了,罗浮生可没排上什么名号。

火车上的风冷的很。

05

等一身的血腥味和烟味儿被风吹的差不多了,又绕去餐车拎了一瓶可乐罗浮生才回到车厢。

他的位置却已经被一个中年人占着。

“你放心,我定会帮你向徐树政打招呼的。”中年人的语气看似温和偏还带着点高高在上的施舍。

罗浮生咬开可乐玻璃瓶瓶盖,坐在了冯雍边上,一手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他的肩膀。

冯雍僵硬片刻,不懂这么点儿功夫,他怎么就和这小少爷发展到这般亲密的程度。

中年人陆剑章疑惑的看他,却是问的冯雍,“这位先生是?”

“罗浮生。”罗浮生笑眯眯说,“冯公子的兄弟。”他试着喝了一口可乐,又甜又冲。

陆剑章摸不透这说话带着南音的公子哥儿又是哪一家,他敢在父亲进了牢子的冯小公子面前摆出长辈的谱,却不想得罪旁的什么人。

北平这地方,扔个花还能砸到猫儿尾呢,南边的水就更深了。

就这么一路无话的到了天津站,陆剑章却等到人都走完了,才慢吞吞的下了车,嘴里还要说,“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

冯雍想着父亲的事儿大概还要人家帮忙,陪着笑跟着,就是奇怪罗浮生怎么也不声不响的跟在他后头。

月台的灯光很亮,空荡荡的照着惨白。徐树政和警卫穿着军大衣站在不远处等着。

陆建章笑着走了上去和徐树铮寒暄。

冯雍正翻着行李箱里的文书呢,就听着一声枪响,在不大的车站月台回荡。

陆剑章死了。

被徐树政的警卫杀死的。

冯雍手一抖,不知该做什么出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前一秒还在和人谈笑风生后一秒把人杀了的徐树政对着自己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你父亲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必担心。”徐树政说,“你和雪良在保定入学的事,还是我安排的呢。”

”谢……谢谢,伯父。”

这是吓傻了……?跟在后头的罗浮生笑了笑,他早早知道陆建章的结局,只不过是一心放在海峡相隔那个弹丸之地的豺狼身上,对于军阀间的这些破事儿不感兴趣。

06

冯雍不是没见过死人。他爹和那群老哥哥非要争得个一二三四的时候,底下的兵不打上几次死几个人就没完。  

他跟着老爷子远远看过几次,到底没有这么近。更受不了徐树政杀完人后面不改色的样子。

等他回过味儿的时候,已经被罗浮生拉着在附近长椅上坐着,是了,他们还要赶下一班火车回北平。

有小贩挑着担子打着铃铛晃悠悠的走过去,嘴里喊着口音浓重外地人听不懂的调子。晚上和张雪良吃了西餐的冯雍有点饿,洋人的东西实在是不顶饱。

“罗浮生,你饿吗?”冯雍踢了踢大爷一般倒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小少爷。

罗浮生睁开一只眼,“不饿。”

冯雍把小贩招呼过来买了两份,拿到手解开那层裹着的油纸,才知道这是“百果碗糕”。他递给罗浮生,“你真不吃?”

作为一个上海人,罗浮生却不大爱这甜口的东西,嫌弃的撇过脸去。

昏黄的路灯打在人脸上,映出俊秀的轮廓,自认国文很好的冯雍一时竟想不出词来形容这人的样子。

微弱的灯光就圈出长椅上这么一块儿小小的地,四周都是灰黑的,楼宇牌匾模模糊糊的线条勾勒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

这光亮里,就冯雍一个人,抱着不知道跑了多少关系陪了多少笑脸才弄好的能把他父亲从牢里捞出来的文书,身边就只跟着一个才认识一天不知根不知底儿的小少爷。

冯雍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却因为吃的太快,呛得咳嗽。面前递过一瓶开了封的可乐。

“我不喝别人喝过的。”

罗浮生眼都没睁地松开手,到底是没听见玻璃瓶碎掉的声音。他再一次拿礼帽盖住脸,也盖住扬起的嘴角,“我睡一会儿,到点了喊我。”

就着可乐把糕点咽下的滋味冯雍一点儿都不想尝试第二遍,“少爷脾气。”

心里想着等回了军校一定得联合雪良好好教教这个南边来的小少爷。

第二天他们回到北平,然后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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