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光」不是一见钟情(01—03)

执光现代AU

序:

执明 男  现天权集团二少爷,斗鸡走狗,人憎狗嫌  俊美风流,在他27岁生日的前一天

恋爱了

准确来说,是大少爷他单方面的一见钟情。

吵杂的酒吧,隐藏在绮丽暗色的灯光下,熏熏然然的酒香交杂,编织暧昧。

调酒师把白衬衣一丝不苟紧紧扣到最上一个,挽到手肘的袖子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透出白玉细腻的光。

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男人,任何方面而言。

四面八方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他。有意的、无意的,单纯欣赏的和暗藏意味的。

男人低垂着眸,手里擦拭酒杯的动作不停,浑然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目光。他身边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板着脸念叨。

“我说陵光,您可回去吧,你一大少爷来我这做什么调酒师,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大尊大佛。”

调酒师不答,佯装听不见。

酒吧老板仲堃仪还在念叨,“你没看我这小店客人现在啥样,一个个眼神恨不得把你衣服给扒了,你不难受?”

这一次调酒师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眼角上扬,眉梢一挑,笑道,“难受什么?我只想把他们那对管不住的招子给摘了。”

仲堃仪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他朝一处努努嘴,“你先想想怎么把那位爷请走吧,天权翁老头什么性子你不知道?指不定儿什么时候就杀过来了。”

陵光瞟了一眼仲堃仪口中的“爷”,冷了脸,“他倒是一点没变。”

眼神就差没着火的执明没想到得美人的关注,乐呵呵的把手里酒杯一扬,侧头对身边人道,“莫澜你看见没,美人儿看我了。”

“我就见着你脸上的傻笑了,和小时候隔壁二傻似的。”

“滚你的,拿二傻和我比?”执明骂了一句,却见着莫澜眯着眼直盯着调酒师看,这心里又不乐意了,“看什么看!把你眼睛收回来,安份点儿!”

莫澜撇撇嘴,小声嘀咕,“至少人二傻还知道记人呢。”

酒吧吵得很,执明没听清他嘀咕的什么,倒也不在意,晃晃悠悠的拿着酒杯往吧台去。

然后莫澜眼睁睁看着执明凹造型似的往吧台高脚椅一坐,没说两句话就被人泼了一脸的酒水。

“哎哟喂,怎么了这是!”莫澜急匆匆往上,拉住还懵逼的执明,顺便瞪了一圈周遭起哄的客人们。

陵光没理他,和接班的调酒师交接完就绕去了后台。

有人拿着他的衣服在更衣室外等他。

陵光换下侍者衣服,穿回自己那一身价值不菲的高订,“老爷子那边还能瞒多久?”

公孙钤推了推眼镜,“初步估计,还有七天。”

陵光低头扣着袖口,“七天,够了。”

我用七年的妥协换来七天。

执明,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而吧台里被泼了一脸酒的执明晕晕乎乎地这才转过神来,他恶狠狠的一拍桌,“这个人,小爷我——追定了!”

莫澜还当他要说什么豪言壮语呢,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不禁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傻。”他不怕死地说,“顺嘴给您提个醒,过了明儿您可就是27岁高龄了,还小爷呢,只差没变成大爷了。”

执明眼一瞪,从齿缝里蹦出几字,“莫澜,你找死!”

01
第一天

正值寒假,熊孩子们都放了假,不少家长被自家熊孩子所困扰,执明这个当叔叔的也不例外。

站在冰场外头,执明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冰场里头,他的大侄子高高兴兴穿上冰刀鞋,小心翼翼扶着栏杆。

“明叔你也来玩啊。”大侄子乐呵呵的朝执明挥手。

冰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晃眼的很,执明看了直眼晕,他连连摆手,“你自个儿玩就好了,我看着头晕。”

大侄子慢慢溜过来,拉着执明的手,“明叔你是不是怕了?”

“谁怕这个了,我溜这个的时候你小子可还没出生呢!”

于是,颤颤巍巍站在冰刀鞋上的执明后了个大悔。

大侄子喜欢他这个从来不摆大人架势的小叔叔,可是这会儿看着他明叔这幅狼狈样子也慌了神,“明叔你要真害怕就别玩了。”

执明哪里肯在侄子面前丢面子,一咬牙,撑着栏杆慢悠悠开始走,“我和你说,我真的会溜……当年我和……”

话说到一半,顿住。

当年和谁呢?他真的会溜吗?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大侄子眨巴着眼,“明叔你怎么不继续说了?你和谁?”

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个小小的人影远远的在喊“执明”,稚嫩的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尖锐,却软软的很好听。

到底是谁……不该忘记的,不能忘记的。

大侄子眼看执明脸色越来越难看,差点儿没急得哭出来,“明叔,明叔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

被大侄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拉回思绪,执明才发现自己冒了一身冷汗,他面色苍白喘着气,“没事儿,只是你叔我老毛病又犯了,你能不能帮去我背包里把我药拿给我。”

大侄子重重点头,“明叔你等我啊。”说完就顺溜的往场外滑去。

执明还没从头疼中缓过劲儿来,那边厢一群小孩和家长却簇拥着一个青年过来。

青年穿着紫色运动服,清爽的短发露出精致秀气的眉眼,正是昨晚泼了执明一脑袋酒的调酒师。

他踩着冰刀鞋,轻盈的滑入场中。

冰上精灵

骨骼纤细,体态优雅,每一次干净的点冰,每一次利落的起跳回旋。

这是一次近乎完美堪比专业水准的表演,甚至是最后那一次4T引起场外一片惊呼,执明也看愣了。

可是不对,这只舞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么悲伤的,悲伤的好像舞者为爱痴狂,为爱沉沦,拼劲一切却只留孤身一人。

这只舞……差了什么。

最后的定格是孤身的天鹅高高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美丽却脆弱。

“听说他是冰场特地请来的特别教练。”大侄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执明身边,他仰着头,“明叔你觉得他跳的好吗?”

执明想点头,犹豫了半天,“挺好的。”

大侄子明亮的眼睛里出现希冀,“那明叔会跳吗?”

“会、”执明一哽,握紧了栏杆,强笑道,“我怎么可能会。”

大侄子失望的低下头,“这样啊。”

执明尴尬的转过头,却已经找不到冰场中最耀眼的那个人。

音乐还在继续,好似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压在了执明心底。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上午,带着玩够了的大侄子回家,却又和青年在电梯里撞上了。

“陵、陵老师!”大侄子眼睛一亮,抢先开了口。

陵光难得软和了神情,朝他点点头。

执明把心底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抛到脑后,学着他大侄子道,“嗨,好巧啊又遇见你了。”

“是巧。”陵光冷笑道,“怎么,今天酒醒了?”

“醒了醒了,”执明笑眯眯说,“没想到你还会滑冰啊,滑的真好。”

“你觉得滑的很好?”

“比专业选手都好!宛若天人!”执明这会儿只恨自己没多跟着文绉绉的公孙学拽几句文,这会儿搜肠刮肚也没找出一句合适的来。

陵光看着这样的执明,冷冷道,“蠢货。”

不知道自己又在哪里惹恼了美人的执明垂丧着头。

陵光看着电梯里倒映出的执明,眼里藏满了悲伤。

一声叮咚,一楼到了。

“那个……陵老师,要不我请你去喝一杯?”

大侄子夹在两个人中间,左看看右看。最后两大一小在大冬天跑去冰淇淋店。

执明说,“两份草莓冰淇淋。”

“明叔你忘了?我从来不吃草莓的。”

执明一愣,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挠挠头对大侄子说,“哦对,你爱吃巧克力。”说不上来原因,执明下意识瞄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陵光,这才对服务员说,“一份草莓,一份冰淇淋,陵老师你要什么?”

“草莓冰淇淋,谢谢。”

这是两天以来执明第一次看见陵光这样的笑容,纯然的不带一丝嘲讽的,简简单单、清清朗朗的笑容,像二月花。

“阿陵真好看……”

近似调戏的话语,叫两人都怔了怔,尴尬的避开彼此的视线。

大侄子舔着他的甜筒,笑眯了眼。

02
第二天

执家别墅的主人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大侄子你怎么还不起来?”

大侄子被他明叔吵的没法,掀开被子往外一瞅,哀嚎着倒回温暖的被窝里,“明叔,天都黑着呢,这么大清早您想干啥呀。”

“带你去滑冰啊。”执明无辜地摊开手,“再说了,等我们到了那儿,这天不就亮了嘛。”

大侄子蒙在被子里翻了个白眼,勉勉强强露出个头来。嘿,他这不靠谱的叔叔今儿居然还把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样的。

也不是说执明平常就邋遢了,只是如果平常的执明是俊秀的二世祖,现在他更像一个急着开屏求偶的孔雀。

“明叔你直说呗,是不是看上陵老师了?”

执明也不藏着掖着,干脆点头,“陵老师生的那么好,你难道不想他做你的小婶?”

大侄子心里想,你就可劲儿吹吧,还小婶呢,就你那样能追到陵老师,我把我名字到过来写。不过口头上,他还是很给执明面子的,“我听冰场说了,陵老师是特别指导,一般不去冰场的,你去那也找不到他。”

执明一看他鬼精灵的大侄子眼睛骨碌碌的转就知道这话没完,他道,“你说吧,什么条件?”

大侄子坐起来,一拍手,笑得宛如奸商,“明叔就是爽快!”

拿着以一台外星人换来的小纸条,执明照着纸条上的地址一半肉痛一半忐忑的站在了这个七拐八拐还分外难找的老胡同四合院里。

今儿的风很是喧嚣。执明把自己下半张脸缩在围巾里,搓了搓冻僵的手,敲响了看似随时要散架的大门。

大门没锁,一推即开。

院子中间有一颗树,很大也很老。光秃秃的枝干被北风压迫着,不堪重负的摇晃。

执明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树,倒是树下那个人他很熟悉。

执明跨进一步。

“一多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蠹,”朗朗的声音带着古老的韵律,念着执明听不懂的歌谣。陵光回头看他,“你知道这说的什么吗?”

“这棵树?”执明迟疑道。

陵光笑了笑,“你也不算是无药可救。”他仰头看着柿子树又好像在看阴沉沉的天空,“老话里说柿有七绝,说的就是这柿子树。”

执明在心底掰算了会儿,“你刚刚念到四,剩下的五六七呢?”

陵光看了执明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小时候住在这里,柿子呀,可甜了。”

执明发现,陵光笑起来有两颗小小的可爱虎牙。

“这个时候柿子该挂果了吧,怎么……?”

陵光叹气,“他呀,太老了。”

柿有七绝,一多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蠹,五霜叶可玩,六佳实可啖、七落叶可临书。

可是时间迁移,岁月流转,大树老去,不再开花,不再挂果,不再会有人捡了他的落叶临书描摹。

小小的手握着毛笔,颤巍巍一笔一划,郑重的写下彼此的名字,只是曾经。

往事难追。

执明不大明白陵光的伤感从何而来,也不明白自己心底异样的熟悉源自何处。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突然牵了陵光的手说,“我带你去吃柿子。”

掌心相贴,温暖从指尖一点点传入血液透过脉络沁进心肺。

陵光深深吸了口气,冷冽的寒冷才叫他晕眩的大脑恢复清醒,他没有甩开执明的手,任由他牵着自己在胡同里拐了好一会儿站在一片拆迁墙头。

执明面对墙上白色大大的“拆”字傻了眼。

陵光侧头看着他这幅模样,语气里难得温柔,“你来过这里?”

执明皱眉,在他记忆中是没有的,但是他就是知道这条路,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老人在卖烤柿子。

暖炉烧红的炭,艳红的柿子插在木棍上旋转,明明暗暗中的雾带着甜香。

执明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路上拉着人家的手,恋恋不舍的放开,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里……应该有烤柿子的。”

可是现在只剩拆到一半的老墙和施工现场。

“确实有。”陵光点点头。

执明眼睛一亮,“我就说我不可能出错的!”

“我小时候被罚抄书以后,就喜欢来这里买烤柿子。”

陵光撒了谎。

抄书是真的,可是他却从来没去买过烤柿子。

每一次,都有一个嬉皮笑脸的人可怜巴巴的偷摸买来热腾腾的烤柿子揣在怀里,送到他窗前。

胸口被烫的通红,脸上还挂着傻笑。

陵光看着执明。

你还记得。

03
第三天 (上)

执明被他大哥拘在家里了,因为感冒。

抽抽嗒嗒的用完第三盒纸,执明窝在沙发里好像个恹恹的咸菜,通红的眼眶和鼻头好不可怜。

刺啦再抽出一张纸擤鼻涕,执明百般无聊的玩手机,心里反反复复想着昨天的事。

柿有七绝,后面的五六七是什么呢?

大侄子噔噔噔抱着一堆东西下来,往沉檀木桌上一铺。

“哟,大侄子你这是要写大字呀?”执明凑上去看,这设备还真齐全,笔墨纸砚还有不知道哪里淘换来的蟾蜍镇纸,很有几分样子。

大侄子嫌弃状,“明叔你可瞧好吧!我的字写的可好了。”

执明还真不信他泼猴样的大侄子能写出什么好字来。

果然不出所料,小孩儿拿着毛笔还没落下,啪嗒一滴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执明只差没笑背过气去。好不容易不笑了,就看他大侄子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执明说,“来来来,让你明叔我给你露一手!”

“就你?”大侄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明显不信。

执明也不辩解,卷起袖子提笔沾墨。

大侄子看着他一贯玩世不恭的明叔,侧身逆光,朦胧的光晕给他镀上一层光。

在这份安静的庄重里,大侄子不由得也跟着屏住呼吸,眼都不敢眨看执明落笔。

“执……光?”

执明沉默的看着纸上行云流水的两个大字,在提笔的那一刻他思绪纷飞,恍然间好像有个少年站在他身侧。

“执光,你和我就是执手光明呀。”

少年是谁呢?

“大侄子,你听说过柿有七绝吗?”

大侄子一脸懵逼,“明叔你还是我明叔吗?”

执明难得正经,他温柔的笑了笑,揉乱大侄子的头发,“我只是想起来一些事。”

目送把自己包成一个球的执明离开房间,再三承诺绝对不和自己老爹打报告的大侄子偷摸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

“计划成功,目标已出门,over。”

市中某书法室,小孩们叽叽喳喳围在青年身边。

“陵老师很开心?”

“陵老师笑得好温柔!”

“陵老师是和女朋友发短信吗?”

“陵老师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大美人!”

陵光收回手机,眼睛弯成月牙,“不是美人,是个大笨蛋。”

风吹过窗户,把桌上宣纸扬起一角,小楷端正,正写着——执手光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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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这么久一直在构思这个故事 等这个短篇完结就再也不开新坑了 努力填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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