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阿福与探长(三)
巍澜衍生 罗浮生X罗非 年下
我发现……我又开始走剧情了,争取四章完结
01
罗非探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英租界领事馆的米歇尔先生称Mr.罗是一位聪明的绅士。
警察局里头的警探说罗探长是个优秀的侦探顾问。
巡捕房里的探员说罗非是生性乖僻的怪人。
房东女士说他是个富有魅力却不解风情的男人。
罗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罗非不过是个年过而立的普通老男人罢了。
哪怕又一次登堂入室的阿福助手笑眯眯趴在沙发边上一次又一次反驳他,“探长并不老。”
罗非探长本人始终没有改变这个想法,虽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当小助手弯着漂亮的大眼睛噔噔噔跑过来,可怜兮兮地说:“探长,三楼的浴室坏了”并在罗非沉默的目光中,身手矫健闪进罗非探长的浴室。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磨砂玻璃印出模糊的人影,咖啡机里蒸腾着咖啡豆萃出苦涩清香缭绕,罗非半阖着眼坐在沙发上。
这份安静与喧腾交织,叫他把浴室里每一份声音都听得清晰,花洒喷下的水打在线条分明的肌肉上,沐浴液打磨出泡沫擦在年轻的身体上的,甚至还有偶尔咿咿呀呀不成句的吊嗓子。
然后,浴室水停了。
罗非听见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一副炽热的身躯从背后覆盖,湿漉漉的头发蹭在颈窝处,一滴水顺着发丝滴落到浅灰睡袍上,沁出一个深色的圆点。
刚洗完澡的人声音里也沾染上氤氲的水汽,低哑地喊,“阿非。”
罗非探长抓住越发往下的手,“洗完你该回去了。”罗非垂眸说。
罗福生撇嘴,手腕一转越过睡袍大开的领口,掌心的茧子贴在人嫩白胸膛上带出一片儿痒也带出一片儿热。
这种时候,探长便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没有很老。宽松的睡袍体现出它的优点来,将原始欲望完美掩盖在现代文明的遮羞布下。偏偏有个小狼崽,挥着爪子跃跃欲试要将这一层脆弱的布剥开,窥探秘密深处的甜美果实。
“阿福。”罗非又喊了一声。
贴着的胸膛一阵震颤,罗福生在笑,改为揽住罗非的肩膀,“探长,你真可爱。”
罗非这才发现,沐浴液居然是柠檬香。被酸甜香气包裹,夹杂在咖啡苦香之中,产生奇妙的反应,融合出叫人晕眩的味道。
在被人抬起下颔接吻时,罗非用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思考柠檬与咖啡的化学反应方程式。
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罗非泛红的眼角,再被人一点一点轻柔的舔舐了去,过分的刺激逼出些许泪水。
年轻的、充满力量的肉体全无保留地散发出雄性魅力。
罗福生未着寸缕,这个认知,叫罗非生出难以言喻的激动颤抖。
等两个人拉开距离,探长一贯苍白的面容染上些许艳红。
罗福生想笑,却被一个惊天儿响的喷嚏打断。罗非低眉敛目,平缓了气息,这才抬眸看向被身体被表面水份蒸发带走热度——终于感受到秋日凉意的小崽子。
小崽子下半身依旧火热。
罗非撇过眼,绕过罗福生去了卧室。他的睡衣被人当成浴巾擦,小崽子倒是干了,而沾了水的睡袍沉沉地坠在身上着实难受。
罗福生略感可惜,在去卧室与求生欲之间徘徊犹豫,还没想出个结果,罗非已经换了新的睡袍出来,手里另拿了件与他身上款式大抵相同的睡袍,罗非说:“穿上。”
罗福生扬出大大的笑容,“谢谢探长!”
“是本……”
欢欢喜喜披上睡袍的罗福生抬眸问,“您想说什么?”
虽然本杰明近来心不在焉的表现让探长有些不高兴,但还罪不至死,考虑到小崽子和本杰明悬殊的武力值的份上,探长把那句“本杰明的”给咽了回去。
小崽子不加掩饰的高兴实在招人喜欢,便觉自己方才突然生出用于气他的谎话实在幼稚,直来直去的探长决定坦率道出真相。
“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小崽子琉璃棕色的眸子,预料之中漾出彩虹的光彩。
02
登堂入室的小崽子又学会一个新词,叫得寸进尺。
“三楼灯也坏了,我不想上去睡。”
“你的工钱已经不够偿还三楼浴室的灯的维修费了。”罗非安静地道出事实。
小崽子笑得很可爱,还试图用可爱蒙蔽探长严谨的判断力与决断力。自从认识了探长,他对于自己美貌的认知与利用愈发得心应手起来,虽然这项能力目前只用在罗非探长一人身上。
小崽子成功了,并毫不客气地占领客厅新换的羊皮沙发做自己的领地。
客厅主人回了卧室睡觉,然后像以往数个夜晚一样,被噩梦惊醒,冷汗浸湿了睡衣。他沉默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见客厅有光。
“探长,男人起夜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肾虚。”是罗福生,声音里清清朗朗不带半点儿睡意,全是促狭。
罗非瞟他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镜子里的男人憔悴苍白,还有无法掩饰的——与客厅里小崽子年轻对比鲜明的——岁月痕迹。罗非面无表情,用冷水浇醒了半夜生出的戚戚寂寥,
闭眼睁眼之间,灯光湮灭彷如时间静止、世界停转。
没了光源反射,镜子只能勾勒出模糊轮廓和凌乱碎发。罗非再一次洗了把手,走出浴室。
怕黑的罗福生正看着窗外月亮发呆。
“好黑啊,探长。”罗福生抱怨。
停止的世界重新开始运转。
月光下的小崽子很好看,从不肯规规矩矩穿好的睡袍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胸膛,交错着疤痕显出惊世的美。
那是将美好打碎,再重新粘合拼接后叫人落泪的美。
“探长?”罗福生仰头望向站在沙发边的罗非。
“你害怕吗?”罗非问。
“本来是害怕的,看见探长就不怕了。”罗福生抓住罗非的手,把脸贴上去蹭了蹭,将装乖卖巧做的纯熟。
罗非几不可察地笑了笑,抽出手。掌心一瞬间落空叫罗福生目光微沉,他摩挲尚存热度的手指,等罗非拿了角落里摆放的乐器转过身,罗福生已经扬起纯澈又好奇的笑容,“这是什么?”
“萨克斯风。”
陌生的调子悠悠扬扬的响起,那是与罗福生往日爱听的戏剧弦索鼓点截然不同的风格,深沉而平静的低音是罗非,清澈而透明的高音也是罗非。
罗福生缓缓阖上眼睛。
罗非停下吹奏,伸手轻轻的抚过罗福生安静睡颜,从微颤的睫毛到脆弱的脖颈。
月光惨白得很亮,罗非眼中中凝着比夜色更弄的黑。
睡梦中的小崽子喃喃呓语,“阿非。”
罗非眸底的黑暗褪去了些许,拍拍他肩膀,“别装睡了,去把被子抱下来,我并不想再为你支付一笔医药费。”
罗福生睁开眼睛,双眸亮晶晶的,“被子也湿了。”
罗非挑眉,罗福生坦然回望。
这个停电的夜晚,共寝一床被的两人没有再做噩梦。
03
本杰明又请假了,跑去长沙说是认识一群有趣的人,罗非探长听他提了一嘴,那又是佛爷又是八爷风水算命的封建迷信,叫科学唯物主义的探长本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好在,一个本杰明走了,还有乖巧的小助手顶上。
上海滩近日并不平静。继内阁军政大臣二把手与洪帮少当家罗浮生相继死亡后,接二连三又死了好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里,有的是死于情杀,有的是死于党争,还有的就单纯倒霉被路过的抢匪劫了财丢了命。
有点钱自觉又有点儿地位的人家是风声鹤唳,老百姓们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几许。
上面这些案件还不足以让罗非出英租界,但这一次不大一样。英租界总捕头死了。
总捕头是个洋人,还是个和罗非不对付的洋人。
捕房把罗非租的小洋楼围了里外三层,一个两个又是警棍又是枪的,好像这楼里住的不是探长是个三头六臂的哪吒似的,倒是把漂亮寡妇房东吓得不轻。
代总捕头倒不是洋人,揣着皮带插着手走了进来,“罗非,和我们走一趟吧?”
罗非皱眉,不大喜欢这些人闯到客厅里来,还有几个面生的年轻小捕头去他实验室里翻弄。看那些人粗暴的动作,罗非好心提醒了一句,“里面化学用品很危险,不要乱动。”
话音刚落,就有人碰到了试管,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将实验台腐蚀得坑坑洼洼,人倒是躲得快,只是被烧了衣服角。
“靠,这都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罗非叹气,果然不能指望每一个小崽子都能像阿福这样聪明机灵。
浑然不知自己又被夸了的聪明小崽子拎着袋生煎欢喜地跑上楼来,“探长,我买到了新推出的蟹黄生煎!”
代总捕头跟见了鬼似的盯着窜到罗非面前的罗福生,“你怎么上来的?”
罗福生给罗非递生煎,“就这么上来啊。”
“你胡说!楼下那么多人守着你怎么可能……”代总捕头透过窗户往楼下看,这回是真的见了鬼,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全哭天嚎地的躺着,没个囫囵样的人。
罗福生笑得清风朗月的无辜样儿。
代总捕头铁青着脸走了。一半是叫这个阿福的小赤佬吓的,一半是因为领事馆米歇尔先生给探长作保。
“走就走还非说什么三天破案,脑子瓦特啦?”罗福生一边收拾实验室,一边气呼呼地嘟囔。
现在他已经能很精准的看懂试管上弯弯绕绕的西洋文字代表的意思啦。
罗非在书桌前看卷宗,“不过是他们惯常套路罢了。”
看卷宗的罗非带了金丝边儿的细框眼镜,把那双清冷深邃的眼睛藏在镜片后头,更透出淡漠疏离。
罗福生不喜欢这种距离感,索性把手里抹布一扔,站到人身边去。
卷宗上投下一片阴影。
罗非笔尖一顿,说:“你挡到光了,阿福。”
罗福生看着自己的光。
真丝衬衣贴服在男人身上,勾勒出线条文理,却又紧扣到最上方的衣领,包裹得严严实实,引人忍不住想要剥开,把藏在完美表象下的欲望拆吞下腹。
探长的眼镜被摘了去,脖子被迫仰出脆弱的弧线与站着的小崽子亲吻,分开时,嘴角牵连出淫靡丝线。
罗福生意犹未尽地将银丝舔尽,还待进行下一步动作,却听罗非抬头道,“阿福,我最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罗非眼底闪过慧黠,“你如此执着于这个姿势,是因为……站起来我比你高吗?”
“……”罗福生眨眨眼,难得露出年轻人的羞赧与朝气,“探长,我才二十一岁,还会长高的!”
探长低“唔”了一声,对此言论不置可否。
04
言之凿凿自信还会长高的阿福,这天吞吞吐吐地站到探长面前。
“探长,我是不是胖了?”
已经查出凶手正在写结案报告的探长先生头也没抬,“粗步估算,比起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重了5公斤。”
“5斤?还好还好。”
“……按市斤算是10斤。”
罗福生掐着长出点儿的小肚腩,又看看头也没抬的罗非探长,有点儿委屈。
罗非压住嘴角的笑意,把报告装好,递给还在自怨自艾的小助手,“帮我跑一趟捕房?”
目送走小助手,罗非敛了表情,穿上风衣出了门。
“罗先生去扫墓啊。”房东太太头上还挂着卷发棒,看见罗非搭了一句嘴。
罗非“嗯”了一声,上了等在门口的汽车。
本该去送报告的小崽子从街角绕出来,笑嘻嘻地问房东太太,“探长是去给未婚妻扫墓?”
“是的呀,没想到罗先生是个痴情人。”
罗福生又问,“接探长的人是谁?”
房东太太答道,“不是很清楚呀,好像是个什么医生。”
小崽子嘴角紧抿,垂眸捏紧了文件袋。
房东太太叫忽然变脸的小崽子周遭气势骇了一跳,拍着胸口回了房间。
年纪轻轻,吓煞个人哩。
“罗非,有人跟在后面。”车内驾驶座上,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男人说。
“不用在意。”罗非低头把玩着怀表,面无表情。
男人笑道,“探长魅力可真大,走了个本杰明,又来一个罗福生。”
罗非斜睨他一眼,语气生硬,“霍文斯,你只是我的心理医生,不要多管闲事。”
“ok、ok,是我逾越了。”霍文斯半是无奈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看着后视镜里骑在摩托车上的小崽子,罗非轻声说:“我不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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